夜露微凉,鼻尖嗅获得青草香气。他翻身将她覆住,细细亲吻她的眉眼、嘴唇……
他何尝不是如此想着?如果能够放下任务,不顾祖父、父兄的性命安危,不计算家属的出息荣辱,就是为她放弃这条性命,逆天而行又如何?
他们大笑不止,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镇静。
她回吻着他,大胆而热烈。他一时情动,忍不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倒于地上。
本身先跳下墙来,转头展开双臂,表示卫雁快快跳下。
卫雁毫不踌躇,大笑并尖叫着扑向他。
“不对,是他!是他来了!”卫雁下了床,踏着绣鞋,一面取了床头的烟灰色落地帛穿上,一面往外走。
他们翻身上马,一起飞奔。
卫府的巡夜保护听得有人在墙外吹奏曲乐,探看之下,觉得是住在邻近的得志墨客,自不去管他。
徐玉钦却早已去得远了。
“我……”徐玉钦语塞,该如何说呢?说本身妒意大发?说本身醉酒乱来?
“走?”徐玉钦道,“你想去哪儿?”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箍进怀中,双臂因着用力,都在微微颤抖……
来到城门下,徐玉钦将金牌亮出,朗声道:“受命出城!”
“如月,我要去见他!我必定,是他来了!”
徐玉钦纵马飞奔,绝尘而去。不一会儿,已离城数里。
卫雁赶紧道粗着嗓音凶巴巴隧道:“你瞧着咱家做甚么?不要命了?”
卫雁笑道:“徐郎,守城的人熟谙你吗?”
徐玉钦回神瞧着她含笑的眸子,轻声道:“我怕的。我的名声,毁便毁了。可你的,不能毁……”
如月劝道:“蜜斯,别在悲伤了,天晚了,睡吧。”
乐声悠但是来,一遍一遍,皆是同一曲《子衿》。
双眼被那字眼灼伤,几欲滚出泪来。
徐玉钦点头道:“我是个小小文官,他们怎会认得我?”
雁妹,雁妹!舍了你,此生我还会笑么?没了你,我跟行尸走肉有甚么辨别?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在旁人身侧这般浅笑,我拿甚么去接受那刻骨心殇?
他忍住彭湃的胸臆,淡淡道:“是呢,驰念雁妹。是以效仿那偷香荡子,引雁妹与我夜奔……”
如月惊呼:“蜜斯您要去那里啊?”
卫雁抿嘴笑道:“红拂女夜奔李靖,卓文君奔于司马相如,皆传为千古嘉话,怎能算甚么‘偷香荡子’?徐郎,你想不想带我走?”
徐玉钦尚未答话,就听一声犬吠,不知谁家的狗儿狂吠起来,轰动了院中保卫,保卫头领大喝道:“甚么人?”巡夜的保卫提灯向他们的方向跑来。
却不住拿眼去瞧他身后的卫雁,小小身材,像是个女人。
他们上马,并肩而行。
卫雁坐在窗下,对月祈愿,但愿丁香早登极乐,来日投生到一户好人家,不要再做存亡由别人的薄命女子。
卫雁再不解释,也不带灯笼,不肯轰动好梦半酣的守门婆子,从一旁悄悄取了一条凳子,踩在上面,翻出了院墙。
“哎,你此人,别走啊,我三哥被大哥唤去了,我特来瞧你的,如何这就走了?”郑紫歆在后连连呼喊,他却一步不断,待走出院子,来到花圃,才晓得本身是被泽明带回了镇国公府来。他赶紧向大门走去,一步也不敢逗留,方才几近变成大错,不由他未几加谨慎。
卫雁干脆将头脸也挡住,披垂的头发用腰间衣带束成一个单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