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不敢设想，她到底是如何挣扎到了明天！
卫雁顺势问道：“殿下这段时候以来，受了很多苦吧？”
他唤道：“雁娘……，雁娘？”
他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一再承诺。
“夫人？”她有一刹时的愣怔，然后，羞红了耳根。
夜色深沉如水，窗前树下虫鸣啾啾。尚姬哭倒在卧榻之上，捂着嘴，不敢发作声音。她从未见过大王如此宠嬖一个女人。大王对她，向来不如何亲热，就连侍寝过后，也未曾允她留在房中过夜。为何阿谁女俘，就被大王如此心疼？她偷偷打量过阿谁女俘，那样瘦，那样惨白，究竟有甚么好？大王明显，最喜好她的丰腴圆润，何时起，那样的女人也能入得大王的眼？
听闻此语，他非常感慨，叹道：“孤老了……”
卫雁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缩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她竟是放心睡了？
凑得近些，才发觉，他的鬓发，竟白了这很多。
卫雁红了脸，扭头哼道：“殿下口口声声说在乎雁娘，可做出的事，都只是当人家是个玩物！”
她只要举杯，柔声道：“卫雁恭祝殿下，心愿得成。”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之声。
见她恼了，宇文睿不再逗弄，哈哈一笑，将她递过来的水酒一饮而尽。
这时，尚姬从内里走出去，笑容如花，道：“姐姐，小妹尚晴儿，来向姐姐存候。”
宇文睿早已不知去处，她也就没那么严峻，悠然起家，任侍女为她换衣、梳头。
他起家吹灭了灯烛，吻了吻她的头发，将脸埋在她的发中，缓缓闭上双眼……
卫雁推开他的头，嘟着嘴唇，嗔道：“殿下，您再这般，我不睬你了。”
宇文睿眯起眼，搂着她纤腰不放，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如果醉酒，只怕……”
他目光炯炯，提及他的志向，便容光抖擞，整小我都欢腾起来。
“傻瓜。”宇文睿自是晓得她是谈笑。受他所累，乃至她家破人亡，当年他仓促败走，顾不上其他。而她留在徐家，原该平生无忧，谁知几经展转，她竟又跟从了赫连郡，深切这战乱之地。此中艰险，自是旁人没法设想的。一年来他尚且备受痛苦，遑论她一弱质女流，又有着如许超卓的一张脸？想到本日，她在城下被人所掳，被人捆绑着推挤喝骂，神采安然，毫不慌乱，似是早已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