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主扬着头,傲慢地白了她一眼,撇嘴道:“有些人就晓得使些妖媚争宠的手腕!也不嫌寒噤!殊不知,我君父最看重的,倒是林夫人您这般,可为他分忧的知心人!”
莫非,此人与卫雁有旧?
海文王似极其难,皱眉道,“你怀有身孕,本王岂能让你前去冒险?”
染墨在她肩头轻推,“女人,该走了!”
姜夫人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没有言语,低头走向本身的房间。
染墨又道:“记得郭镇那座闹鬼的‘贺家’宅院么?”
染墨点点头,不再言语,无声地走了出去。
在崔凝娟失手打翻托盘那一刻起,他几近便能够必定,姜氏必与卫雁有些关联。他并未逼迫于她,反而更加放低了姿势,握住她的手,用指头揉捏着她的手心,柔声道:“你认得此女?”
染墨和卫雁跃上房梁,走在屋檐之上,忽听上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染墨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与她低伏于屋脊上。向下看去,见一众官兵拥着几个官员模样的人,正朝着驿馆走去。
卫雁垂下眼眸,低声道:“嗯。”
“是个……嗯,年青女子。对了,你不是来自都城么?说不定传闻过她。此女名唤卫雁,传闻,曾在御前献艺……”
卫雁还是垂着头,声音更加低下去:“我晓得了,我跟你归去。”
心中有你,放不下,丢不掉,喜的悲的那些影象,抹不去……
染墨说了好几句,却不闻卫雁回声,侧脸看去,见她以手掩口,睁大了双眼,眼中有水光活动。
海文王并不接茶,他一脸疲累,悄悄握住姜夫人乌黑的手,柔声道:“你坐。我们伉俪二人,说说话?”
此人竟令卫雁如此神采大变,连他说的话都听不见……染墨不由又朝那人看了几眼,只见他身穿海蓝色锦缎衣衫,袖口和衣摆处绣着紫白二色江牙海水图案,器宇轩昂,面如冠玉,虽说不上如何俊美,倒是气质高雅、风采卓然。
卫雁躺在暗中的屋子里,眸光闪闪,毫无睡意。
卫雁安设好了袁胜云,叮咛染墨着人好生保护,只待岑青前来与之相聚。
染墨指着此中一个矮胖的人道:“那是祁镇的父母官罗复,右边是富商刘彪,能令这二人如此热情阿谀,中间那人……身份必不普通,瞧他身后那些侍卫,虽身穿便装,却各个是妙手……”
别来半载,双季已过,你清雅超凡如昨,我却已花残叶败,再配不上你。
姜夫人低声道:“贱妾也曾听林姐姐提及,我们宫里,多了一个手持圣物的女子。那究竟是甚么人?”
姜夫人见他一贯和蔼的脸上,充满阴云,不由伸出乌黑的十指,在他眉间轻抚,“主君,你别担忧,实在你身边,除了林夫人能帮你,贱妾也能。你让贱妾去尝尝,好不好?”
一起无言。走入那座萧瑟宅院,染墨指着一间房屋道:“密室中许虎他们在,只怕你不便利,你歇在此处,我在廊外保护,此处人迹罕至,不必担忧。”
夜晚的祁镇,安好平和。此处民风浑厚,贸易不旺,太阳落山后,就家家闭户,少有外出者。
听林夫人如此说,姜夫人赶紧遁藏一旁,道:“不敢担搁姐姐与主君的大事,姐姐慢走。公主慢走。”
夜深沉。一个行动非常不便的妇人,身穿婢女奉侍,在暗中的巷道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