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西街大道上,有着前所未见的热烈氛围,以往沉寂无声的街道,现在竟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自打郑家军领受城防以来,那流寇竟有半个月未曾来扰民了,城中大户垂垂规复了来往宴请,虽比不得畴前豪华频繁,但也绝非郑大人刚入城时所见的萧索暗澹。
“前些日子,那城东新来的贩子不是说要招赘么?本来城里各大师族都淡淡的,没放在心上。谁知今儿那商家蜜斯在铺子背面弹了个曲儿,竟引得好几家的公子和布衣百姓争相求见。更有那心急的,当晚就上帖子宴请那贩子说要商谈婚事。”
长春楼位于二楼最大的雅间里,已坐了好几个来宾,听到外头主子大声报曰:“杨老爷到!”世人纷繁站了起来,那杨老爷油头大肚,由两名丰腴的侍女扶着,大笑着走了出去。屋中世人热忱地上前与之见礼酬酢,对此人很有奉迎害怕之意。
这时,管师爷走了出去,奥秘兮兮隧道,“大人,部属传闻了一件趣事。”
这个贾老爷,就是染墨了。他带着一个小厮,浅笑着与世人一一见礼,姿势摆得极低,一副谦虚知礼的模样。
“哦?那蜜斯琴艺不凡,还是貌若天仙?不过弹一个曲子,竟有大户人家的公子甘心入赘?”郑大人是个风骚之人,一听这事,就有了几分兴趣。
“大人现在执掌阳城,是阳城父母官,体察民情、与民同乐,是百姓的福分!大人如果肯去,那些人家无不欢乐。最紧急迩来大人事忙,也该歇歇,长春楼今儿重开,说是要开几坛三十年的竹叶青道贺,大人只当去尝尝……”
“这赌约有个时限。三个月为期。现在已颠末端五十余天,另有一个月余时候,只要我们在期限内保有册印便能够了。”
这时主子又报:“贾老爷到!”
在杨老爷起首坐到椅子中后,来宾方一一落座,不待举杯开宴,就听外头仆人又报:“郑大人到!”
“不不不,主子这是一心为民,体恤部属,是小人说错了话,小人这就去办好主子爷叮咛的事!”
“那……这么说来,册印底子不在府衙当中?而海文王的那些部下频频进城犯险,也是为了取回册印?前些日子城中布告上的落印……莫非是假的?”
一传闻有酒,那郑大人的双眼发亮,笑道:“好久未曾沾过美酒,听你这么一说,本官不去凑凑热烈,倒是可惜了……”
管师爷笑道:“今儿城中大户杨家、邱家、王家一起宴请那贩子,大人如果情愿凑个热烈,不如同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