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静明是习武之人,很快就赶上了常福跟李大夫。见人往郑紫歆的院中去,不由悄悄奇特。莫非是紫歆抱病了?那又为何,不叫府中晓得,要悄悄的命郑泽明的人去请大夫来瞧?
郑泽明闷闷不乐地走出内宅,去往外院书房。――祖父安插下的沉重担务还在等着他,他不敢不完成。
郑泽明一张脸羞得通红,低头道,“是。兄长,我……我晓得如许不对……”
郑静明指着劈面的石椅道:“李太医,请坐。”
“请回?你来照顾?我还能信你么郑紫歆?”郑泽明怒道,“你明天把人折磨成了甚么样?要不是我执意要见她一面,恐怕她就要孤零零地死在你的柴房里!”
李太医一早又被请到了郑府,跟在常福身掉队了内宅。
郑静明坐在坐中,手里拿着一卷画轴,随便隧道,“唔,你来了?坐。我来瞧瞧你。这是你画的?”
“哦?有甚么不对?思慕少艾,人之常情啊……”郑静明微微一笑,一改昔日的严肃凌人之势,显得非常夷易近人,“画的不错。紫歆这点,就像你,从小没人教她,就会作画,长到十来岁,一手丹青,拿出去给名家瞧,均是赞不断口,觉得是稀有十年功底之人的画作。我却学不来这些,别说画,连字也写不好,只晓得耍枪弄剑,练力量工夫。你们比我聪明很多。”
“李太医,您快瞧瞧,她不认得我!她甚么事都记得,却恰好不认得人,张口乱唤。”郑泽明急的不可,催促着气喘吁吁的李太医,“快给她瞧瞧……”
郑紫歆刚要出言调侃几句,却听郑泽明道,“李太医,她呕吐,困乏,莫非真的不是有孕么?要不,您再细心看看?”
他突然话起家常,却叫郑泽明忐忑不安、手足无措。“大哥,我……我做了很多错事,你……你还是骂我吧。”
郑静明深沉的眸子,望着门外乌色的屋檐,他悄悄叹道,“紫歆嫁去徐家后,生下的宗子,会过继到靖国公世子名下,以长房长孙的名分,担当靖国公的爵位。徐玉钦,他会是徐府将来的当家人……”
李太医硬着头皮坐了,内心挣扎着,但愿这些公卿世家内宅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千万别把他缠裹出来……
郑泽明仓猝跪地要求道:“大哥!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肩上的伤,不是与人争斗所伤,是……是被她用刀所刺!我对她,做下了不成宽恕之事,我不能眼睁睁瞧着她流落在外而不顾,是以……是以……求了紫歆,替我收留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大哥饶我这回吧,我今后,今后定会长进了!大哥,给我一次机遇吧!”
卫雁眨了眨眼,“徐公子,文茜,对不住,我有些累,我好想睡……”
郑静明握了握拳,吸了口气,方浅笑道,“有劳太医。长生,送李太医。”
在侍婢的相送下,走到回廊处,劈面走过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孺子,朝他见礼道,“李太医,我家世子有请。”
“大哥,你……你说甚么?”郑泽明的脸变得惨白非常。
李太医见他兄妹闹将起来,不好掺杂世家内宅纷争,赶紧拱手告别,走出门去。
郑紫歆不耐隧道:“为这个女人,已经劳烦李太医跑了三回了。现在人已经活过来了,三哥另有甚么不放心的?三哥总在我院子里担搁,也是无用,她住在我这里,天然有我的人照顾。三哥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