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心有灵犀,左慈也在同时双掌交抱于胸,蓦地吐气开声:
不过数语之间,魏野冷哼一声,左手拇指食指相扣,中指、知名指、小指并立如剑,按上丹天流珠旗。
目睹得火鸦身负火篆,绕城而飞,盘膝坐在铜灯阵图前的左慈也恰恰好有了行动。他的掌心托着惯用的那枚白竹符牌,双掌交叉间,那双肉掌就如同一对刨子,将薄如竹叶的竹皮片片刨入空中。
仙方士脚下步子一错,蓦地提膝向前,执旗如剑,直刺天幕!
目睹着火凤自城中腾空而起,魏野肩头一晃,桃令媛随即脱鞘而出。
那道道竹符遇着烈火,突然燃起朱色火焰,火焰当中,有一只拳大的鲜红火雀腾飞而出。
这只火雀顶风便膨大了数分,鸟喙轻张,便将那一道道燃烧的竹符一一吞吃下肚。
素白旗面跟着魏野指诀拂动,顷刻金芒自生,炽光照面,一股纯洁的燥意自魏野身周涌动而出。便是侍立在他身后的李大熊,面对着这股热浪也不得不后退数步。
魏野流珠旗再卷,旗尖凭虚连书数字古篆:“火祖应真,赤皇示象,离明正炁,灼天威光——”
跟着咒令催动,黑沉如无星晦夜的天幕之上,却乍然有光芒自南天亮起。本来应当空无一物的暗中天幕中,却有一颗红色大星,高耸地呈现在了人们的视域里。
这颗莫名呈现的赤星甫一呈现,便向着番和城上顶风招展的丹天流珠旗投射出了一道星光。丹天流珠旗遭到星光牵引,顿时散出一环环火色光晕,将沐浴着火光的城头守军,都燃着了一朵朵烈火虚影,保护周身。
而在现在,那些为贺兰公神力所付与生命的冰晶骷髅、霜妖雪怪,也向着番和城下麋集而来。
削下的竹皮顶风飘散,倒是片片挺括,每一片竹皮之上,都烙着朱篆丹符,在空中缓缓盘舞。
将最后一张竹符也吞吃下肚,这只火凤望了眼绕城而飞的那一头头火鸦,随即清啸出声:“喔、喔喔、喔喔喔!”
只是在魏野术法加持之下,城头守军的士气、战意也被挑动到了最高处,望着城下蠕蠕而动的这些霜雪妖物,涓滴无惧。
这声清鸣,气势万千,那一头头火鸦随即收起双翼,如侍卫一名预备即位的君王普通,向着火凤回旋而下。
从贺兰公所立的方向看去,全部天幕被分红了光暗清楚的两半。一面,是昏沉暗淡的暗中天幕,那是他动用白帐主神力所展开的雪夜萧杀之域,另一面,倒是日头西坠,天星初露的夏季傍晚风景。
“以是老爷子你就硬是把一头火凤凰硬安了个公鸡嗓子。”司马铃手搭凉棚望着飞向高空的火凤,喃喃感喟道,“男人不管长幼,老是这么得靠不住啊。”
一字一句,一句一息,不过数息之间,自城头上倾泻而下的便已不再是如蝗般的箭雨,而是一道道划破了暗中夜色的火雨,带着似要毁灭沿途统统般的热浪,落在了那些霜雪妖物的头顶!
贺兰公收回了一声不屑的笑声:“布下法阵,上应天星?如果真的接引云天以外的荧惑星力,本座说不得还要正视一二。但是你们这些羽士不过是借假幻形,以凡民认知中的荧惑星位生造出天星的影子。戋戋一个影子投射在本座的神临地上,又能算得甚么?”
篆字凭虚而生,字字皆烈火盘结而成,那一只只火鸦当即长鸣出声,以鸦背托起火篆,腾身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