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道,才是下山回洛阳的路。
“青青北邙狼一头,钻古冢,吞死尸,戴骷髅,旧墓之精名狼鬼,自称知女出棺木,桃弧张,伥鬼散,归故丘。
握着四边都被啃得不忍直视的镇墓石,魏野啧地一弹舌,目光从那一道道齿印上扫过,忍不住抱怨道:“你明显脱了妖躯后连身材都从藏獒缩水成吉娃娃了,高低颌咬合力如何还是恁大,这不科学也不道术啊。”
转过两个山头,小胡子书吏毫不料外埠瞥见了他家的拖油瓶正无聊地坐在路边的歪脖子树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不耐烦地咂了咂舌,魏野一面表情不好地挪动着步子,一面抱怨着:“不是说腕寸肘尺的脉关地点是妖怪窜改人身后最大的缺点,一被扣住就很难窜改了吗?为甚么你这疯狗,啊不,疯狼能够例外?”
但是魏野明显贫乏某些非常值得人们歌颂的高贵节操,反而猛地抬起手,腰部一侧,以一个不大标准的推铅球的发力行动握着那块残损不堪的镇墓石朝前奋力一掷!
魏野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拎着郎小娘子手腕的左手又朝外递了一些,半是劝半是吓地说道:“刚才和大枪府那帮家伙大打了一场,你的庐舍已毁,现在不过精气所凝,亦妖亦鬼的精魄罢了,就是化出原身又能如何?何况你的腕寸脉关被我扣死,也很难再变出甚么花来了……”
“那么为了庆贺本次行动完美收官,我们归去清算以下,就上去找个好馆子吃鹅肝酱好了。”
“别看了,再看也别想找我作怪。”不客气地嗤笑一声,魏野悄悄踩了踩步子,自认很有君子之风地问道:“要不在你垮台大吉之前,让小生唱个歌子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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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么一瞬目间的事情,就在魏野掷出的镇墓石将近砸上狼女的额头时,凭着远比凡人要敏捷的矫捷劲儿,一昂头,身子朝上挣起寸许,一口衔住了镇墓石。口腔和镇墓石上的驱邪咒祝一触,收回微微的火灼声,利牙和刻满祝文的青石一碰,传出清脆的石裂声。但是不待她高低颌发力咬合,就有一根碗口粗细的硬家伙生生顶住了镇墓石,死命地朝她的喉咙深处捅下去。
但是就算是满嘴疮,狼牙但是一颗没掉,再玩几次,这块独一趁手的镇墓石但是就完整变成了狼嘴里的磨牙棒了。就算伤得再重,咬死一个二个没了护身之物的魏野,对这头妖物而言,不比逮个兔子,叼个蛤蟆甚么的更困难一点。
蹲下身去,他探手在狼女被炼化后的满地白灰里略一摸索,指尖就触到一块冰冷的金属片。
感遭到伞上再无滞碍之感,魏野腕子一转,油布伞“蓬”地在狼女的口中撑开来,那看似坚毅固结的人形再经不住如此过分的践踏,顿时灰化成尘,沿着伞面洒落一地。
启事无他,拎在他手上的并不是魏野料想中的长剑,而是一口浑身铜翠、外型古朴的青铜短刀。
可惜被他如此摆布的狼女已经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要一双瞳子散着青光,死死地盯着他。
就在她嗅到青衫书吏露在扎起的袖子外的皮肉味道,还来不及活动高低颚的时候,青灰色的影子已经在她的面前缓慢地放大,刀刻出的笔迹贴上了额头。
但是当他用三个指头捏起那片金属片并将它拎到面前的时候,表情比起之前又跌落了好几个百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