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一尊在位数甲子的地祇放下她的庄严和高傲,和一个连半仙之身都未修成的人间方士很没有水准地答辩回嘴兼被打脸,这也未免太不实际了些。
地夷夫人不再想和魏野对答,她微微抬起手,一件玄色的物事从她雨水凝成的广袖中滑落出来。那物事一触着月台的石面,随即将月台之上的积雨染成了一片深沉的黑。
……
他对于观台以外的厮杀声的聆听,却在这个时候被打断了。刑讯室的门吱呀一声翻开,两个穿戴杏红衫子的妖怪侍女闯出去,小意地站在入口两侧。
最后,水团上浮出一层层衣褶般的水波,妆点出一尊可称风韵绰约的地神身姿。
一尊玄色的铁胄轻甲自黑流当中浮出,那些玄色的雨流,随即涌入了铁胄轻甲当中。一名高大悍捷的甲士就这么呈现在地夷夫人身边。
人间的事理便是如此,雨针再如何锋利,落了地,也就离开了术法的制约,回归了它们润物无声的本质,回归它们在地下的应许之地。
落空了用说话表达情意的才气,与之呼应的,就是小哑巴的听力要比普通人好很多。那些厮杀声里,有着他这些恶梦普通的日子里,最熟谙的那些声音。
地夷夫人那些妖怪侍女的工头,王六娘穿门而入。
雨针纷落,落在青溪道服之上,而后滑落到空中。(首发)
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玄甲骑士一手挽住马缰,任由那还未曾发力就已经充满进犯认识的战马不安地原地踏着步子,大声说道:“吾军战旗安在?”
就在地夷夫人以群妖血祭异法化成几可乱真军势之际,观台当中,一间不如何起眼的幽阁当中,不时有铁链枷锁碰动的轻响传出。
便有一面玄色大旗,寂然展开在这玄甲骑士身后,冷风寒雨间,却飘舞张扬得夺民气魄。仿佛这里不是鬼神所居观台,而是合法在细柳营间。
而跟着这窜改,又有一匹由玄色雨流凝成的西域战马呈现在了这甲士的身侧。
魏野盯着那面旗号,玄色的军旗虽是术法御水幻成,但是那军旗之上,却模糊有一股货真价实的军气流溢出来!
因为别有用心的设想,这副枷锁的高度非常奥妙。不至于太高,也不是太低,小哑巴必须踮起脚尖才气包管本身的手腕不会因为身材重心向下的拉扯而痛苦不已。而踮起的脚尖,又使得他满身的力量都拿来和悬在手腕上的重量相对抗,使得他没有了更多挣扎的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