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袖中排挤些许铜钱,语速极快隧道:“不过,这条一斤三两重的鲫鱼还是遵循先前说好的作价,这里是十文大钱,都与你,不消找了,老夫去也,免相送!”
只一停顿,他竹笔再落,写下新一行的字句:
当官当到比京兆尹衙部属的胥吏还不讲面子,拿不入正官品流的市掾熟人威胁鱼估客砍价这么没品的事情也亏这位老头子干得出来。这已经谈不上有玷官箴,底子就是不顾文官阶层的脸面了,就是卖鱼的男人,头一回见到如许不要脸皮的官儿,也只能哭笑不得地低声陪着谨慎:
说到秋葵,魏野对这类号称“百菜之主”却只能用来腌咸菜、炖菜羹的传统菜蔬实在不太感冒,比起那滑而微涩的口感滋味,魏野倒还更看重它清热祛燥、能加在外丹药饵中调和火毒的药性,何况现在也不是秋葵上市的季节。倒是有些农户趁着今春雨水多,野菜生得富强,采了成篮成篓的荠菜、苦菜,让家中白叟拿到集上来卖。白首乡老牵驴,黄发孺子背篓,就这么老诚恳实站在市坊不起眼的一角,也不呼喊,只是将满篓的春菜给过往的人看。如果有人中意,一二枚大钱就能换小半篮嫩生生的鲜荠菜,再买一尾刚出洛水的肥鲤鱼,归去叫浑家整治起来,就着渐暖薰风小酌一杯村醪,安然消受这天子脚下首善之区的仲春之景,则真是不醉而醉了。
眼下,老王头就一派碎嘴老头子的模样,谆谆劝戒道:“魏三郎你也算是身怀奇术、大隐于朝的逸士高人一流了,如何性子就和孔融、祢衡那号气愤青年一样。你和那些抱团的又不是一起,既没有他们的权势,也没有一剑能当百万军的本领,我在历朝历代的宦海混过很多次了,祸从口出的例子见得太多。”
与其说是法剑,不如说是炼废的剑胎,遵循祭炼这口剑的高人最后的思路,是以剑锷上背阴正阳的坎离卦符为基,阴面施以道门最常见的聚水法门坎水真诀,取癸水生乙木,蕴养剑中木灵朝气,阳面则以少阳火诀为引,借乙木朝气催发丙火之威。按说这个水火二行借木行互为生发的思路,也算是中规中矩的道门祭炼法器的手腕,只是炼剑的桃木乃是一名妖仙受雷劫淬炼的遗蜕,不但木芯坚固如精钢,更是沉重如石,被人以坎水真诀祭炼以后,更得了水汽滋养,开端自行吐纳起来。水行滋长木行生发,成果少阳火诀被坎水真诀禁止都还是小事,让这把剑的重量又翻了一翻才真正叫人头痛。
当然了,洛阳毕竟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当街披甲冲杀这类和谋反没大辨别的事情还是不无能的,不过老广吃讲茶、袍哥和头酒乃至津门青帮的油锅捞铜钱之类几千年后的花腔倒是格外流行起来。一时候让旁观如魏野者很难明白,这些已经混进了官军、衙门和目前看来尚属合法的新兴教团中的家伙们,到底有没有了解他们在这片地盘上的身份并不是毫无技术含量的混黑帮的小地痞?
把手边的竹简版《白泽精怪图》朝脸上一按,魏野用一种“好累啊感受不会再爱了”般的语气感喟着。
“要记得返来练剑哦,叔叔,既然买了好剑,剑法就要当真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