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已经落胆的敌手,魏野也懒得脏了本身的手,只是将令旗一摆:“众军,听本官号令,杀胡!”
这突如其来的大变,好多人还没有转过脑筋来,就听着一个阿玛拉亲信的小伍长一挥长矛,高喝一声:“为阿玛拉报仇,杀光这些汉狗”
目睹了自家主帅在疆场上破军杀将的神威,这些义社青年都是一声高呼,领命直追了下去。
伊本白叟身边早就围上了好几个教民,一脸警戒地看着刘闯的行动。可被他们庇护起来的伊本白叟倒是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将手中的鹿卢剑双手平端着,就这么递给了刘闯:“刘明庭,这下算是如你所愿啦!”
这些汉官常日就算再昏聩庸碌,看着刘闯在火坛中那簇祆教圣火的晖映下显得格外狰狞的脸,这存亡攸关的刹时,也都明白过来了。
当下这当中资格最老的郡廷功曹就带着哭腔大呼起来:“刘明庭!刘明庭!我等都是守土不力的罪臣!是我等常日里瞎了眼,没有看出来这些羌人奉教的企图!是我等无能,我等该死!可我们这些罪臣,实实在在地不配刘明庭污了手中的宝剑啊!”
但是伊本白叟只是鹄立了半晌,面上泛了泛红又泛了泛白,随即面色又规复如常。
当他们引觉得傲的绝对武力真正撞上了铁板,人类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就会替代那些后天培养而成的不成一世的骄狂。
伊本白叟一伸手,将这口剑从鞘中抽了出来,就这么提着剑,一步步地走到了刘闯的面前。
伊本白叟背过身去,面无神采地对着火坛,将一块块的柽柳木片投入那蓬“圣火”当中。而在他的脚下,那些已死汉官的血液正汩汩地朝着火坛下会聚起来,又像是有生命的东西般,爬上了火坛四周,朝着那蓬“圣火”涌出去。
余下的羌人望着一脸坏笑的仙方士,只能收回一阵阵的尖叫,连那些无主的战马都不肯去管,就这么拨马掉头,挤在这不过可容两辆牛车并行的街道上,挤挤挨挨地想要逃离这个疆场!
如果能为阿玛拉复仇,说不定还能挽回个一点半点。
这股仿佛心房扯破普通的痛苦,明白无误地提示着他,他阿谁子侄辈里最有出息的阿玛拉,灵魂已经走向了冥土,正一步步回归了阿胡拉玛兹达的度量。
……
伊本白叟倒是没有在乎渡鸦的眼神,只是点了点头,从嗓子里挤出了点声音:“你说得对,毕竟还是老夫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