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这头火妖顿时面露难堪之色,抖了抖翅膀,支支吾吾地答道:“部属试图遣散他们,但是对方……对方底子不听!”
不知何时起,就有人向着魏野的背影拜下来了。
………
魏野提着水府行波旗,谛视着面前那片遗留在墙上的牌位影子。
水府行波旗上腾起一道光焰,倒是一朵绽放的火莲,莲房之上,立着一口小小的火剑,随即,这口火剑就同神光融会到了一处。
跟着这一叠声的尖叫,那头化身渡鸦的火妖从天窗里飞了下来:“阿谁羽士引焚邪之火成阵,罩住了伏波将军庙,这前面的事情只怕要毒手!”
而魏野面色不动,还是背对着他们,还用手中的水府行波旗敲了敲那牌位留下的影子:“新息侯,别拿乔了。现在你说不清,我也说不清,他们到底是在拜谁。或许是拜你,或许是拜我,但他们拜的,实在还是我炎黄二圣以后嗣,中原神明之胄,这千百年来从不消磨的那一点浩然之气!昔光阴武天子建极,西羌乱军,是你一手扫平,现在正逢汉祚将衰之季世,这些土狼般的羌人又闻到了这个老迈帝国临死前披收回来的腐尸味道……
……
铁山看着本身这个年青得不像话的主公,依着军中法度抱拳施礼:“末将的赌运一向不如何好,这一场却全要仰仗主公了。”
如有人在夜空当中朝下看去,模糊能够看到,现在的黑水城东西两部,已经被两种截然分歧却有一样光鲜的色采所占有。
在他身后,铁山带领的义社青年们、被他一手救下来的灾黎们,另有东城这些被他强行抓了差的里正、民壮们,乃至那些紧闭的院落中,都有人透过门缝,定定地谛视着他。
伏波将军庙中。
“伏波将军显圣了!”
头上、身上缠着承平贴的男人拜下来了,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小妇人拜下来了,懵懵懂懂的稚童被没牙的老太太带着拜下来了。最后,那些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阿谁一顿鸠杖,也拜了下去,紧跟着就是一大片人跟着都拜了下去。
这些话,要让殿外膜拜下去的人们听着,说不定这好不轻易驰驱半夜而来的民气,都得被这些不臣悖逆到了极处的话语给搅个七零八落。但是跟着魏野的催促,大殿当中,却模糊有一道淡淡神亮光起。
对这个带来坏动静的部属,这位神灵的化身只是无趣地挥了挥手,而后发话道:“在城外有一些妖气在乱动,你去警告他们一下,不要试图掺杂进这场战役中去。”
回应他的是整齐齐截的齐声高喝:“谨受命!”
如果再细心地看下去的话,会发觉那片红光模糊盘结成文,聚构成如剑符令。而剑锋所指之处,便是西城的中间,这时候已经被绿云所覆盖的大礼拜寺。
魏野一摆手中恍若燃烧起来普通的令旗,向着铁山走了过来。
它的主上无趣地叹了一口气,嘀咕了一声:“稍后再措置他们”,随即拍了拍火妖的鸦头:“那么你带着我的力量,去阵前挡住对方的进犯,也让我看看,到底对方有甚么值得我当真的本领。”
“我们黑水城,另有得救!”
那到底是在拜新息侯马援,还是在拜兵曹处置魏野?只怕最早拜倒在地的那人也是分辩不清楚。大师只是模恍惚糊地觉着,阿谁看起来另有些吊着肩膀的身影,值得这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