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听得邻近一桌上,猴拳大圣门的掌门正与神拳门的掌门叙话道:“王老哥,你神拳门的武功出类拔萃,想来那玉龙杯非你莫属啦。”
帅府仆人只得上前来,将筵席撤下,又将满地杯盘肴核打扫洁净,奉上茶果。
这句话说出来,各派掌门中老成些的人物都将眉头一皱,心中暗道:“本来各大门派相互都有规定的地盘船埠,少林寺的下院不会开到湖北去,武当山的支脉也等闲不向河南行走,大师总算是相安无事。便是弟子门人自称武功天下第一,那也是关起门来吹嘘,等闲不会为了这等事情,几家门派翻脸成仇。但是这御杯二十四门一出,大师为争这个天下大派的名头,岂不是立即就捉对厮杀起来?今后今后,只怕江湖上要多事了。”
安提督说完,便有仆人将堂上四把皋比太师椅搬到了四大掌门人之下。
慕容鹉却像是浑然不觉,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那些故意上场竞夺玉龙杯的人物。
被魏野这么一噎,大智方丈合掌又念了一声佛号,不再言语。
至于并派、灭派的题目,现在的天下四大掌门人里,款项帮就以归并各家小门小派强大而著称,道海宗源更是个灭人门派起家的异类,但是慕容鹉与魏野只是面色如常,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涓滴没有理睬福康安的说辞。
仙方士说着,将袖一扬,世人只见精芒一闪之间,那方才还在饶舌的男人还不知产生甚么事,就从桌边被带得飞起,随即整小我都横飞了出去,一起上不知撞翻了多少桌酒菜。
正堂上的太师椅与四大掌门人的坐次普通,都用整张皋比搭起,看起来威风赫赫,若不晓得,还觉得是处所大员的坐位。那东西两厅上就要差了一筹,是用金丝绣福字的大红织锦与寿字回文的绿缎绣垫装点。
目睹着那些年纪少壮、江湖名誉又平常的掌门人一个个都盯着余下四只玉龙杯不放,福康安只是抬手表示,随即便有侍卫将两旁偏厅翻开。正堂与东西两厅间,早已各安插下了八张太师椅。
胡斐听那人说话不阴不阳,锋芒直指魏野,顿时心中有气,猛地要站起,却被程灵素一把拉住,一旁劉鹤真一手握着酒壶,一边向着胡斐摆了摆手,向着四周一指。
三个头戴水晶顶子官帽的侍卫官,将余下四只玉龙杯、八只金凤杯与银鲤杯放在正堂与东西两厅的紫檀雕螭长案上,福康安方才笑道:“本部夙来听闻江湖上各大门派,为了一个浮名,也有几家门派并成一派的,也有平白坏了别人门派,本身重立一派的。至于前朝唐、宋、元、明间,传下来的大门派,也有分红数家,互不来往的,也有几宗人马长年火并的……”
饶是福康安极讨厌魏野饶舌,但是见着这一幕,也不由得哑然发笑。
至于少林派,也有少室北少林与莆田南少林两支,莆田南少林与红花会走得太近,最后被乾隆调雄师剿除,这件事少林寺固然不免有点兔死狐悲之感,可大抵上只怕还是光荣居多。
胡斐倒是鄙人面一拍大腿,笑道:“魏大哥这般措置宵小,真是快哉!灵妹子,你还是和魏大哥处得短了,不晓得魏年老是如何的脾气。”
慕容鹉翻了翻白眼道:“当今圣上恩泽广布,不是西晋八王之乱时候,也不是前明朱元璋那般刻薄寡恩,我慕容鹉既不是石崇,也不是沈万三,魏羽士你少在这里教唆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