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青年面色一肃,向着魏野叉手施礼:“先生说这里有杀人祭鬼的妖人藏身?鄙人相州汤阴县人,奉县尉钧令行缉探事的弓手唤岳飞的便是!妖人安在,烦请先生领俺们去捕拿他们见官!”
而现在站在面前的岳飞,没有几度参军的经历,没有驰骋疆场的战史,也没有抱恨西子湖畔后,异化成一个必定要被小人文痞们代代诽谤的民族精力标记,就是这么一个活生生、野泼泼的年青人。
牛皋嘴巴大,接话更是不过脑筋,只点头道:“那比别的贼人更狠些!”
至于后代某些“岳王乃佛顶大鹏明王来世”、“秦桧是铁背虬龙报冤”之类大话,差未几就没半句真的,现在岳飞就活生生站在本身面前,也涓滴不见甚么佛门大能重入循环后,那些龙象随扈、诸天顶礼、足下生莲之类的殊胜瑞相、福德资粮。
不独社会基层如此,当年艺祖赵匡胤建国时候,那一班建国勋贵里,雅好吃人的就有很多。李处耘、王彦昇这些受赵大爱重的所谓“名将”,还只是吃了些俘虏的心肝耳朵,而赵大宠嬖的国舅王继勋,倒是干脆拿人肉当饭吃——
这些动机不过是转眼之间,仙方士已经笑道:“十多年前,恰是大宋崇宁二年,魏某在洞光灵墟静极思动,正筹算去拜访一名隐居华山的老先生,却见这老先生扮作游方道人,到汤阴县尊府门前化斋。那老先生见了令尊岳员外,正巧岳小哥出世,便替岳小哥取名岳飞,表字鹏举,是也不是?”
魏野的目光细心打量了一上面前这个青年,点了点头道:“汤阴县,姓岳?是岳和岳员娘家的公子?令尊身材可好?令堂姚安人,现在可还健朗?”
金河转眼透土而入,老衲面上神采仍然无喜无悲,身前身后,都是光亮洞照。
老衲脚下,模糊有暗影起伏,在空中上不甘地爬动着。
风波亭……天日昭昭……青史碧血,留先人痛了无数光阴,恨了无数光阴,也高傲了无数光阴的鄂侯、岳王!
……
可这十几年来,相州从没遭过水患,天然陈图南也不至于闲着没事在岳家里留下那画了辟水符的大缸。跟着天关地锁日趋被大欲界天狗道流出的死寂之气封固,飞升之途日渐断绝之时,这位五代得道的睡中仙,能在飞升前还来看一看岳飞这个将来将种,就足感美意了。
这话说着客气,此中多多极少还是流暴露一些思疑来。魏野却不管他,只转过身朝内里走去,将手朝着桃花村里划了一个圈:“人证、物证,这田庄里都有。只不过前面的事情,恐怕是险恶万分,便看你岳鹏举敢不敢趟这潭浑水?”
汤阴。
牛皋伸着脖子望了一眼,骂了句:“直娘贼!这村庄如何烧得如许惨?幸亏俺们没有在这里借宿!”
这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为首的青年打断:“牛蛮子,先生面前,你口中胡攮些甚么!”
另有这个名字——岳飞!
固然举止言行带着三分土气,五分沉稳,另有些许防备与谨慎,哪怕还做着与协警差未几职位的缉探弓手,却已经透出一股天生的甲士气质来。
他这里发了一声喊,岳飞倒是抢先一步拦在他前头:“牛蛮子,不得无礼!”
魏野偏了偏头,扫了身后桃花村一眼,哼笑道:“只怕这里的人,倒不要你们帮手救火,只要你们做个三牲福礼,拿来祭鬼,倒是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