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堂的三戒长老长相吓人,左额面是玄色的死皮,连眉毛都不长,右半边脸孔普通,但是老是一副不苟谈笑的神采,一条长长的白眉垂至颧部。
“感谢大师,感谢大师,今后必然多来添些香火钱。告别告别。”几个男人高欢畅兴的抬着木头下山去了,走在半路上感觉刚才寺里那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干脆也就不想了,慧来小徒弟还累着呢。
世人皆知江湖上有两寺,而不知天下万寺。高亮寺的徒弟们各个都是温婉的性子,不管香客还是山下的施主提出甚么要求,都没有高亮寺的和尚不承诺的,即便再难,只要不违背心中佛念,必然会应允并且做到。比起一样闻名的铁鸡寺大师们高来高去一副不食人间炊火的模样,百姓们心中更是感觉高亮寺和尚夷易近人。
“长辈撒泼了。”欧阳炼我前冲,朝着三戒和尚一拳砸去,三戒伸出左手与欧阳对撞,一股罡气自三戒透体而过,直接将院墙摧倒一片。三戒身材晃了两晃没有后退,反观欧阳倒飞而出,倒地刹时飘起,如春燕衔泥,如蜻蜓点水,悄无声气。
“大师、大师。”门外跑来四五个庄稼汉,各个气喘嘘嘘,在酷寒的气候下喷出粗粗的白雾。“大师,我家房梁被大雪压塌了,正赶上一个小徒弟去化缘,房梁折的一顷刻,那小徒弟用手将房梁撑了起来,救了我百口性命。现在那小徒弟还苦苦撑着呢,这周遭几里只要高亮寺离得比来,并且有合适的小松树,他让我上山找大师砍一棵小松树,当房梁去,现在小徒弟已经撑了一个多时候了,不晓得是不是快不可了。大师拯救啊。”男人满脸焦心的说道。
“恰是长辈。”欧阳炼我双手合十道。
连续说了三遍,都没有理他。年青人没有起火,扑哧一笑,拱手道:“长辈获咎了。”说罢,以他为中间,一股气浪喷出,一堆堆方才扫好的雪堆被掀起,香客们也是吹得东倒西歪,坐在小桌后测字的三思高僧愣是给吹倒在地。
这高亮寺以铜皮硬手的工夫著称于世,传闻各个都是金刚体格,刀枪不入,寒暑不侵。方丈三能圣僧更是有“三绝”的传说,但是世人只晓得其一绝为禅杖,名为“低眉”,二绝为那串千年加持传承名为“瞋目”的佛珠,再也没有人晓得大师的第三绝是甚么工夫,但百姓们坚信大师是有第三绝的。
“骂你如何样,老子是全寺独一一个会骂人的,你理亏在前,还要我跟你讲理?”
欧阳炼我听到有人骂他,脸上笑意全消,“我觉得高亮寺高僧各个佛法高深,没想到堂堂掌院还会骂人。”
欧阳起家后直直的看着三戒,三戒也看着欧阳,谁也没有说话。寺内只闻方丈扫地声。
北方的雪老是比南边的大,本日这场鹅毛大雪下了两天了。山下积雪足有半个成年人高,四五岁的孩子们躲着大人在雪里打地洞,任由母亲如何叫他们都不出去,偷偷的捂着嘴巴笑,直急得母亲都快落泪了。雪洞中能够堆出桌椅板凳,“房顶”是亮的,内里也不消点灯。一向玩到天气暗了,再不归去怕黑洞洞的雪屋子里万一来了偷鸡鬼,把本身的小弟弟咬掉今后可就没法撒尿了,这才不得不跑回家,早晨可想而知,跑不了一顿毒打。
“少侠并非如传言那般性子狠恶,刚才站在佛前很久,迟迟不动,又向我说了三遍前来请教才脱手,与少侠‘凌迟’的外号不符啊。”三戒大和尚婉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