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恰是罗汉堂堂主,悟慧罗汉。
大安闲佛久久凝睇那柄小椎,本身本来生于中原,少年时法号宝禅,不到十岁跟从师父苦行西域,两年后师父圆寂。后宝禅亲眼看着徒弟的尸体在面前天葬后,单独行走西域,深受西域佛法教养,积德无数,惩恶无数,积善无数,多年后创大安闲门,被人尊称大安闲佛,位列三活佛之一。
长眉僧再次背起那间小庙,朝着铁鸡寺走去。远看仿佛亦步亦趋,近看每一步都踏实妥当。
中原两寺,西域三佛,视为天下僧首。
长眉僧倒也客气,缓缓放下背上的“庙”,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大安闲,向徒弟行礼了。”
长眉僧将那间大安闲门的“寺院”重重墩在方砖地上,未吹起半分灰尘。
这西域和尚身材高大,躬身行礼时,与空平普通高。
第一七五章:庙门开空平向迎,铁鸡寺二僧争斗
那西域和尚两道长眉如灰白流火,跳脱灵动。中原和尚的佛门八仙,打的重意不重招,仿若洞宾醉酒、钟离再世。
空平一顿,虔诚见礼道:“铁鸡寺古刹千倾,倒似无根浮萍,受教了。阿弥陀佛。”
朝阳映红了脚下的云海。
空平温婉笑道:“早闻西域三活佛,‘一僧一寺即一门’的大安闲佛苦行于世,小僧佩服。”
铁鸡寺二院迎着香客走出一人,中年之姿,僧袍僧履,气态平和。恰是年事不大辈分不小的二代弟子空平。向着一个方向自顾自走去。
功德者直昂首看得脖颈酸痛难耐,也不见那小庙掉下来。少有大毅力者,看到落日西下,目所不及,才缓缓拜别,意犹未尽,想必那和尚已经进入云彩。
只要定时的钟声才气奉告大师,这高墙里是个寺院。
悟慧罗汉抬棍,铁索横江。
也是在西域文籍中得知有封闭数万游魂的万鬼索魂锥,被前辈高人深埋地下。但此物戾气太重,业障难收,必然耗损无匹气运,为祸一方。故而发弘愿,需求找到它,挽救百姓,这一寻,就是两甲子。
云海下是红尘凡俗,乌黑中有点点烛火。云海上是佛门净土,金黄内飘袅袅青烟。
长眉僧向前两步,对着大雄宝殿三叩首。而后起家,大步向前。
二人绕着宽广广场打的天昏地暗,踏着笔挺的峭壁如履高山。
三招过后,二僧心中稀有,难分高低。
只是此时看去,悟慧罗汉面色惨白,双眼睑泛着乌青,仿佛病入膏肓,仗着深厚功力撑住一副皮郛没有倒下。
几近同时跳出尘凡,两个和尚刹时不见了踪迹。
大安闲佛爬上山用了一天一夜,被悟慧罗汉推着打下去不需半盏茶,半晌后又顶着悟慧打上山颠。上高低下打了不知多少个来回。
就如同他行走人间,不快不慢。上山也是,不急不缓。
大安闲身材高大,一只大手能铺满凡人前胸。悟慧臂膀细弱,饱满的胳膊涨出肌肉。
一魁伟老衲,虎背熊腰,宽去外套,双袖高挽,短衣衿小打扮,手提铸铁齐眉棍,那一声波纹,恰是老衲齐眉棍拄地所发。
自从高亮寺自封庙门,香客不但没少,倒是有更多的人前来四周墙外,隔墙礼佛。
或许高亮寺这偶然之举,反倒让天下人更感觉这数千年古刹奥秘莫测。或是猎奇,或是虔诚,或是从众,归正那一千零捌拾级台阶上摩肩擦踵,人们来交常常,络绎不断。且赞不断口,称这里烧香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