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虽微有不满,却也没法,只好将剩下的一半酒也喝光,大笑说道:“花下问艺妓,夜深下瑶池,夏县尊,这两句诗有没有冒犯律法?”
唐朝孟郊的《落第后》一诗夏祥天然晓得,此时由醉酒后的郑好吟出,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他向前一步,见郑好脚步踉跄几乎跌倒,忙扶住郑好说道:“郑通判,谨慎脚下。”
世人纷繁起家,干了杯中酒。此时十余坛长春法酒已然所剩无几,除了崔象以外,都有了六七分醉意,郑好少说也有八九分醉意,连路都走不稳了。徐望山和马清源想去扶他,却被他推开。
出了真定府,面前便是奔腾不息的滹沱河水。许和光留在了府衙以内,李恒送到了门外,夏祥挥手告别李恒,就和萧5、徐望山、马清源一起沿着河边漫步。
许和光目光明灭,心中猜忌夏祥怎会知崔府尊身材不佳,莫非他懂医术?
崔象叮咛管家:“唤来艺妓。”
夏祥故意劝郑好不要意气用事,却见崔象一脸作壁上观的笑意,李恒事不关己地埋头喝茶,徐望山和马清源倒是巴不得郑好出丑的模样,他暗叹一声,郑好也太年青气盛了,竟然成为众矢之的了。
“本官和夏县尊斗酒,关你何事?”郑好有了几分醉意,用力一推崇和光,大喝一声,“酒来!不就是洒了半坛酒吗?本官再补一坛,看谁还敢说本官耍赖。”
“本官从不会耍赖。”郑好接过坛子,正要抬头喝个精光时,夏祥起家抢过坛子。
“好,好,是小民自找的,小民认罚。”徐望山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看不出来是被许和光激起了肝火还是底子就不在乎,他朝崔象一拱手,“崔府尊,小民可否借府上几坛好酒一用?他日定当十倍偿还。”
“不是下官想要如何,是既然斗酒,就要斗一个公道公允,何况郑通判又不是耍赖之人。”许和光用心激将郑好,“当然了,如果郑通判不堪酒力,下官代庖也没有题目。来呀,上酒。”
“几坛酒罢了,拿去便行。”崔象漂亮地摆了摆手,哈哈一笑,“斗酒只是图个乐子,不成当真,更不成喝得烂醉。来人,取十坛长春法酒!”
夏祥心中一跳,郑好此话莫非是表示他对皇上的病情晓得一些甚么?李商隐有一首诗名叫《瑶池》: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大夏时,酒的度数很低,连车曾经说过,“山路近行犹百里,酒杯一举必三升”,能喝三升酒的人,就是海量了。一坛酒看似很多,实在也就是一升摆布。
郑好举起一坛酒:“你我二人不分高低,共饮一坛如何?”
“是本官和夏县尊斗酒,你何必多事?”郑好冷眼斜视徐望山,“要作陪也成,本官和夏县尊一坛,你两坛。”
夏祥却仿佛有了几分醉意,没有听出郑好的言外之意,他歪头一想:“当街杀命官,背后害百姓。”
“如许啊……”马清源嘿嘿一笑,嘴巴动了动,“承蒙崔府尊厚爱,如此风雅要与我平分享好酒,小民也大胆插手斗酒,不知郑通判意下如何?”
崔象神采一变,立时咳嗽一声:“郑通判,不得混闹。”
夏祥想了一想:“不算。”
“崔府尊请留步。”夏祥站在二堂的宅门,不肯再让崔象多送一步,他拱手说道,“府尊多保重身材,下官研制了一款药椅,能够减缓病痛,他日送府尊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