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山和马清源二人一听柳谢的名字,神采为之一变。郑好倒是一脸茫然,不知崔象为何要将粮食和种粮买卖转给二人。
“许县丞办事风雅得体,深得本官之心。”夏祥瞥了一眼坐在他劈面的郑好,见郑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不由悄悄一笑,说道,“本官早该来府衙拜见崔府尊,只是一到真定就出了一桩命案,实在抽不开身,才拖到本日,还请崔府尊包涵。”
夏祥将董现一案的委曲原本来本地向崔象说了一遍,崔象自始至终神采稳定,倒是一旁的郑好微有激愤之色。
“崔府尊、夏县尊,本日我二人前来拜访,是为了真定上千名贩子和十余万百姓,恳请府县拔除新法!”徐望山起家,深鞠一躬,言语诚心,眼中透暴露无穷等候之意。
夏祥内心清楚,崔象正在服药,茶水有解药之效,故不能喝茶。
“一家人,一家人。”崔象见夏祥并不见外,话又非常到位,心中不免欣喜,“和光在夏县尊部下为官,他有不敷之处,夏县尊要多加鞭挞多加斧正。”
此话讽刺之意过于较着,崔象也忍不住咳嗽一声,神采一寒:“郑通判说的是甚么话?本官只是感觉夏县尊才来真定不久,情面油滑还不太熟谙,才成心提一提柳长亭和谢华盖,只是想帮他一帮,扶他一程,如何在你看来本官和许县丞的一片美意却成了挟持夏县尊了?”
崔象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你二人如此反对新法,不过是因为粮仓和种粮,不如如许,你二人的粮仓和种粮,本官让别人接办,如何?”
郑幸亏一旁沉默不语,此时俄然插了一句:“夏县尊所审的命案,但是董现投河他杀一案?”
“徐员外,既然崔府尊说了,你照办就是了。”夏祥朝徐望山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又冲崔象说道,“不知粮仓和种粮事件交由何人接办?崔府尊但是已有了人选?”
徐望山和马清源对视一眼,二人想笑却没有笑出来,过了少量,马清源上前半步说道:“不但是粮仓和种粮的题目,实在是新法为害百姓,我二人不忍再看到百姓流浪失所,以是才向崔府尊和夏县尊要求拔除新法。长此下去,真定城外将会哀鸿遍野。”
公然是柳长亭和谢华盖,在崔象提出让别人接办徐望山和马清源的粮仓和种粮买卖时,夏祥当即就想到了柳谢二人。现在亲耳听到崔象提到二人,晓得柳谢二人在真定隐身多年的布局靠近完成,现在要浮出水面了。
“恰是。”夏祥不知为何郑好俄然有此一问,又一想,明白了甚么,“此案,下官正要向崔府尊禀报一二。”
徐望山和马清源异口同声当即表态。
夏祥心中暗叹一声,郑好如何就这么计算大要上的一时得失?他又不好明说,正想着如何答复时,俄然有人来报徐望山和马清源来访。
此话一出,许和光拂然变色,厉声说道:“郑通判不要胡说。”
夏祥也不活力,他还真有话要说:“拔除新法一事,事关严峻,不能儿戏。本官也附和崔府尊所说,你二人的粮仓和种粮,让别人接办了便是。”
夏祥不由暗笑,崔象公然是为官多年的白叟,深知避重就轻之道,只悄悄一拔弄,就让徐马二人的着力点没有了。
“好一个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郑好忍不住嘲笑了,他的神采因为愤恚而涨得通红,“真凶清闲法外,大夏律法安在?人间公义安在?民气向背安在?崔府尊,前人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气势,也有‘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的胸怀。我等既然为官,当上无愧六合和皇上,下不负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