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星王说完,皇上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不必多说了,朕如果不能与万民同乐,还当这个皇上有何用?下船!”
“为何要将沈夫君留在县衙?”连若涵虽能猜到一二,却不清楚夏祥到底意欲何为。
夏祥摆了摆手:“皇上在此,还不快快拜见皇上。”
夏祥向前一步,躬身说道:“皇上,杨官人所说失实。臣恳请皇上拔除新法!”
肖葭特地赶制了一期《元宣朝报》,上面登载的都是真定城中因新法而卖房卖地的流民分歧的悲惨遭受,以活泼翔实的笔法将一些流民的经历付诸笔端。夏祥让人特地遴选了此中最有代表性最悲惨的几人,有卖儿卖女者,有妻离子散者,有因新法而他杀致残者,如是等等。
“是。”萧五回身找到丁可用,丁可用二话不说就和萧五纵马而去。
“我八岁了,叫杨官人。”孩童打量皇上几眼,“你是谁呀?为甚么来我家田里?哎呀,不要踩坏了我家的地。如果地坏了,来岁我就没饭吃没衣穿没学上了。”
候平磐神采一晒,想再辩驳几句,却被叶木平抢白说道:“候相公,贩子不比朝堂,百姓不比百官,贩子百姓不管你官有多大,尽管你是不是至心为他的生存着想。百闻不如一见,说一千道一万,百姓口耳相传才是官声。”
“不得无礼!”常关怒喝一声。
“皇上是不是金口玉言?”杨官人一点儿也不怕皇上,歪着脑袋,一脸等候。
郑善、郑好也同时出列,齐声说道:“臣等也恳请皇上拔除新法!”
常关从夏祥手中拿过薄薄的一张纸,不知何物,四周世人也是面面相觑,纷繁猜想夏祥向皇上递交了甚么。
见王既然出头了,景王、庆王也就当仁不让地齐声说道:“臣等也恳请皇上拔除新法!”
“咳咳,小娃娃,他就是当今的皇上。”常关忙不迭上前一步,一本端庄地对杨官人说道,“你有甚么需求,固然和皇上开口,皇上金口一开,定会保你繁华繁华。”
“是。”
夏祥微微一笑:“不瞒娘子,沈夫君是一个关头的人证,庇护好他,以备不时之需。”又想起了甚么,笑问,“娘子可有皇上的旨意要传达?”
金甲一拉见王,见王也非常见机地说道:“臣也恳请皇上拔除新法。”
二人一听皇上问到此事,顿时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二人毕竟切身经历此事,有切肤之痛,说得是声泪俱下,听者无不感同身受,掬一把怜悯之泪,就连皇上也是湿了眼眶。
候平磐哈腰捡起报纸,只看了几眼就仓猝辩白:“皇上,官方小报不过是贩子之言虚妄之语,不能当真。上面宣称被新法所害之人,都是无中生有胡编乱造之言,夏知县以官方小报为准,是欺君罔上。”
皇上忙退后一步,呵呵一笑:“杨官人?好名字,今后想要当官是不是?你为甚么要住在城外?城里多好。”
“小民恳请皇上拔除新法!”杨官人俄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有模有样地连连叩首,“我之前长在城中,要衣有衣要吃有吃,厥后因为新法,爹爹借了官府的种粮,就变成了没衣穿没饭吃没房住……”
“这是甚么?”皇上接过大小如手帕的一张纸,纸上印满了字,他惊奇地说道,“《元宣朝报》?朕早就传闻官方有小报传播贩子之间,却本来是这个模样。倒也风趣,朕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