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传说就越传越是古怪,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董现的尸身因为身上绑满了财宝,被河伯扣下。夏县尊让河伯交出尸身,河伯不肯。能够日审阳夜审阴的夏县尊大怒,出动一百余船只惊河。勒令河伯如果不交出董现尸身,他不但要将滹沱河的财宝打捞一空,还每天让船公惊河,让河伯不得安宁。最后河伯无法,怕了夏县尊,只好交出了董现的尸身。
许和光暗喜,嘴上说道:“崔府尊深明大义,是朝廷之幸百姓之福。”
“崔府尊,夏县尊大张旗鼓地打捞了董现的尸身不说,还想发兵动众管理滹沱河,他也不想想,管理滹沱河,清理淤泥,疏浚河道,要动用多少人力物力,又要关停河岸多少商家,害多少人无事可做。疏浚河道向来是伤害工程,不知又关键多少人家破人亡,不得安宁。”许和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手捂胸口,“只下官一人在河岸就有茶肆、酒楼和青楼各一家,柳员外和谢员外也稀有家,广进商行在河岸的数家商店,也是日进斗金……”
一边说,谢华盖一边朝柳长亭使了一个眼色,在夏祥没有被他们摆布之前,崔府尊是压抑夏祥的最有效力量。
“不成胡说。”崔象严肃地说道,“现在皇上春秋正盛,今后如何,不能妄言。身为臣子,当服膺臣子本分,不要妄议皇上和诸位王爷。”
本来打捞出来尸身一事固然令人震惊,但还不敷以让几人吃紧赶往府衙面见崔象,而是许和光见到了张学华、吕东梁和齐合三人下河,传闻了夏祥成心管理滹沱河,这一惊但是非同小可,当下顾不上回县衙候命,也不管夏祥是不是有事叮咛,从速到府衙向崔象说个清楚。
总之到了最后,越传越是神话了夏祥。就连夏祥听到传说以后,愣了半天赋明白过来传说中的配角竟然是他。
齐合昂首,眼中尽是等候:“夏县尊,小人不敢胡说。”
柳长亭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冷:“实在罢休让夏祥管理滹沱河也何尝不成……”
崔象谦善地摆了摆手,想和缓一下氛围,俄然来人禀报,连若涵派人送来了一把椅子。
“哈哈哈哈,天大的便宜怎会完工夏祥的头上?他算甚么东西?”柳长亭冷冷一笑,目光中阴冷变成了断交,“万一夏祥胜利了,天大的便宜也会落到崔府尊和我们的头上,滹沱河波澜澎湃,哪一年不淹死几小我?之前淹死的都是布衣百姓,说不定本年淹死的是一个县尊……”
“此话怎讲?”谢华盖眼中闪过浓浓的疑问,略微一想又明白了几分,“倒也是,一旦出了事情,崔府尊再力挽狂澜,反倒更显崔府尊的定夺和魄力。只是有一点,我们坐视不睬,万一夏祥胜利了,岂不是让他得了天大的便宜?”
齐合才又鼓起了勇气:“滹沱河十五年没有管理,不美满是历任县尊不想管理,而是沿岸的百姓和富商,不想管理。”
“椅子,甚么椅子?”崔象非常惊奇,愣神半晌又想起了甚么,又说,“带出去。”
“是。”三人非常欣喜,夏县尊让他们前去县衙,是对他们的承认和正视,方才在水中所受的阴冷和凶恶,全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