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堂里,连若涵正在轻挽素手,为几人泡茶。曹姝璃则在一旁轻摇小扇,鼓励炉火。
雨垂垂停了,世人纷繁告别而去,站在星王府门口,和星王一起送走世人,景王、庆王和见王也告别拜别。
“好。”世人鼓掌喝采。
“董现是市乐县的一名富商,经手市乐县的粮仓和种粮买卖,和市乐县丞田庆友情莫逆。付科是市乐县无业游民,平常游手好闲,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是个大大的恶棍。”
归正天气尚早,有人撤了酒菜,上了茶水,世人又围坐在一起喝茶谈天,吟诗赏雨,倒也不失雅兴。
“董现是谁?付科又是谁?”星王想了一想,想不起来付科是何许人也,他高高在上的王爷之尊,天然不会晓得一个远在都城以外六百余里的小县城的地痞恶棍。
司天监卫羌正和见王举杯,惊雷一响,他手一抖,酒杯失手落地,摔得粉碎。他拂然变色,扔下见王不管,疾走出去,站在滴水檐下昂首望天,半晌以后,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雷电为阳,五行金适时,雷属东方木。春季万物肃杀,阳气收而阴气升,打雷则是阳气上扬之故。春季阳气不收,夏季万物不藏。秋雷是金木交兵,来岁怕是要欠收了。”
雨,越下越大了,内里会客堂的来宾,连续走了很多,景王、庆王和见王还在,三人不但罕见地同时现身一处,更罕见的是,三人主动和每一个与会客人喝酒。景王和庆王都是海量,二人足足喝了数升酒也不见有涓滴醉意,倒是见王摇摇摆晃,较着不支了。
厥后更有眼尖者如工部尚书张一农发明了景王和庆王敬酒时,见王在一旁暗顶用笔在记些甚么,他惊出一身盗汗,不得了,了不得,见王必然是在一一记下每个与会之人的名字。好嘛,上了景王、庆王的黑名册,怕是要没好日子过了。
“如此……甚好。”星王大喜,“太原李氏、范阳卢氏和荥阳郑氏,候相公和五弟也要多走动走动才好。四大世家,也一定就是高低一心。”
雨后的都城,清爽当中又流暴露一丝丝寒气。人少地广的观心阁更是如此,会客堂里,多了几架屏风,用来遮挡很有凉意的秋风。幸亏观心阁固然地广,布局倒是精美,会客堂并不过大,倒也不显得空旷,更不感觉秋风恼人。
不等世人有何反应,滕正元一甩衣袖,大步迈入雨中。雨大如注,他既无侍从,也不打伞,身上半晌便被淋得精湿,却仍然不快不慢地扬长而去。未几时,背影消逝在了茫茫大雨当中,孤傲而倔强。
庆王点头说道:“滕刺猬虽有傲骨傲气,不过却刚烈易折。口如铁,其膝、其胆、其骨皆如铁也,还真是一个名符实在的四铁御史。”
滕正元话一说完,朝世人拱手一礼:“下官就此告别。诸位尚书公卿,本日之事,下官定当上书皇上,弹劾诸位渎职之责。”
“啪、啪、啪!”
候平磐长叹一声:“殿下,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渐渐说来……”
滕正元却神采稳定,朝付现风施了一礼:“多谢付尚书赐名,下官今后今后便以刺猬为名,也以刺猬为荣。”
开端时世人还以和景王、庆王喝酒为荣,渐渐地都回过味儿了,如何想如何感觉不对。再返来想起吏部尚书柴石页早早借醉分开,世人酒喝得差未几的时候才觉悟过来,景王和庆王和世人一一举杯,并非是真想和每小我喝酒,而是想借机记着每一小我,看看都有谁插手了星王的生辰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