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于晏本是行伍出身,兵马生涯养成了行事风风火火做事大大咧咧的风俗。有一次上朝,行完膜拜之礼后,于晏起家过快,不谨慎碰到了帽翅,将官帽碰掉,滚落在了地上,恰好滚到了滕正元脚下。
“候相公之心,确切对天可表,宋某也是佩服得紧。”宋超度来到候平磐面前,举杯说道,“宋某敬候相公一杯,候相公国之栋梁,大夏之基石,祝贺候相公长命百岁,祝大夏国泰民安。”
当然,李鼎善也清楚,候平磐只不过是星王的傀儡。候平磐抛头露面,发号使令,背后拿主张的人倒是星王。大事若成,候平磐天然可计一大功,最后封王封候也不成题目。大事若败,候平磐必是替罪羊。
滕正元虽如同刺头,倒是朝堂之上不成或缺的御史,因为滕正元并不方向任何一方,他只对峙他公道和道义的态度,就连皇上有了不对他也是直言不讳,是以候平磐和星王虽不喜滕正元,却也等闲不敢拿下他,谁拿下滕正元,谁就落空了落空了道义的至高点,谁就成了做贼心虚的代名词。
候平磐深思很久,才缓缓说道:“秘闻觉得,李先生并不能胜任御史中丞一职,还是鸿胪寺少卿更合适他。秘闻会向柴尚书推举李先生担负鸿胪寺少卿,皇上想必也会认同。”
“晓得?不晓得!知不道!”柴石页较着有了六分酒意,话都说不清楚了,他眼睛迷离,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冲天上指来指去,“咦,怪事,咄咄怪事,明白日如何出来星星了?一颗,两颗,三颗,哎呀,数不清了,太多了。”
滕正元却不承情,回身便走,说他并不是在帮于晏,而是帮本相和公道。
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候平磐。
鸿胪寺少卿是闲职,恰是曹用果上任之职,人称睡卿,候平磐大要上是为李鼎善着想,实在是想让李鼎善从幕后走下台前,以一个闲职将李鼎善束缚在朝堂之上,好让他时候看得清楚,以防李鼎善背后动手。
“这么说来,李先生可否当上御史中丞,全在候相公一句话了?”宋超度胸有成竹地笑了,“怕是要让候相公绝望了,宋某的上书,此时怕是已经呈到皇上的龙案之上了。”
退朝后,滕正元被于晏和郑远东拦住,二人要和滕正元实际一番。成果滕正元引经据典,说得郑远东无言以对,惭愧而逃。于晏就远不如郑远东文了然,恼羞成怒之余,一拳打出,将滕正元打成了乌眼青。
候平磐如此放肆,李鼎善不免心中喟叹,在权力面前,能够保持初心和公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想当年候平磐还没有为相之时,谦恭低调,事事随和,现在相权在握,又有星王撑腰,皇权不振相权大兴,这么说除了统辖朝政以外,候相公是想连吏部权柄也一并拿到手中了?
于晏解释提及得晚了一些,仓猝之下,来不及清算衣服就上朝了。
李鼎善暗中打量候平磐几眼,令天下人侧目而视的当朝第一权相候相公,恰是东风对劲之时,他气色盎然,虽清癯,却不失严肃之意,严肃当中,三分傲然七分安闲,固然他对候平磐极度不屑,但也不得不承认候平磐此人久居相位,还真有一种傲视天下的气势。
大夏官员上朝之时的朝服,是由太祖亲身设想,就连官帽,也是太祖所制。大夏初建之时,跟随太祖打下江山的文武官员,多是布衣出身,读书未几,不识礼节,上朝之时,要么交头接耳,要么脱鞋抠脚。太祖不悦,打江山和坐江山岂能一概而论?厥后太祖命令文武百官上朝之时不准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