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现对他如此信赖,让你掌管偌大的董氏商行的账目,你却心如蛇蝎,到处算计,你愧对读书人三个字。”夏祥一时激愤,大怒之下,蓦地一拍惊堂木,“换了是本官,早就无颜活在人间了,你竟然能苟活到现在,另有脸站在本官面前提及三纲五常,本官从未见过你这般无耻之极之人。严孙,你还是一头碰死算了。碰死以后,本官也幸亏结案时为你下一句‘知耻近乎勇’的考语。”
二人不想起来,丁可用二话不说拉起了二人。
恩威并施向来是为官之道,夏祥又微微一笑:“田不满,你且放心,本官不会虐待你,也不会有人晓得是你向本官流露的动静。”
接下来田不满的一句话,更让二人对夏祥佩服得五体投地――夏县尊真神人也,他如何就晓得田不满会是一个关头的人证呢?
审判在二堂停止,严孙和董李氏目光畏缩,战战兢兢地上了堂,二话不说二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但是夏县尊却并不焦急提审严孙和董李氏二人,来河边漫步不说,另有闲情逸致和田不满谈天,让马展国和丁可用心急如焚,暗中替夏县尊捏了一把汗。万一事情措置不当,崔府尊和裴硕章联名参夏县尊一本的话,夏县尊说不定官帽不保!
“恰是,恰是。”田不满摆布看了几眼,此时还不到用餐之时,二楼只要夏祥一桌人,不怕被人听去,才大着胆量说道,“夏县尊,小人多嘴说一句,董员外是个好人,和他做买卖,向来不会拖欠佣金,可惜老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董员外一死,小人的粮食买卖就做不下去了,只好改行。”
“吴义东?”夏祥心中一凛,从尉迟直带领禁军追击马展国等人他就晓得此事市乐县的就粮禁军也牵涉在内,不想真定府的驻地禁军也触及此中,事情是越来越大了,“真定府驻地禁军都批示使吴义东?”
“彼苍大老爷,小人知罪,小人知罪了。”
顾不上歇息,夏祥又和幔陀、马展国和丁可用几人商讨一番,决定下午就提审严孙和董李氏,事不宜迟,何况现在已经把握了更多本相。
夏祥了解田不满怯懦怕事的设法,事关禁军,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此事非同小可,一着不慎,就有能够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只是现在他骑虎难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游移一下,昂首望去,回应他的是夏县尊不容置疑的目光。再向马展国和丁可用看去,二人左顾右盼,连回应他的目光都欠奉。如何办?严孙一咬牙,拼了,他就不信夏县尊会眼睁睁看着他碰死在堂上。
董李氏只是呆呆在站立一边,如一具行尸走肉,木然无语。
丁可用应了一声,半晌以后上了一壶茶,夏祥亲身为严孙倒上,一脸浅笑:“喝茶。”
“多谢夏县尊,夏县尊是神人活着,是彼苍大老爷。”田不满连轮作揖。
夏祥心中一跳,却仍然不动声色地问道:“市乐县的董员外?但是董现?”
马展国乐了:“顿时就有。”
夏祥大抵晓得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道:“为安在本官审判董现命案时,你不前去县衙作证?”
夏祥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田不满方才的一番话,对董现一案大有帮忙,不必再强求他上堂作证了。”
“严孙,你如果现在死了,倒还真是摆脱了。”夏祥淡然说道,“你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会做出如此寡廉鲜耻之事?莫非没有学过三纲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