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宝光诧异了:“水相鸟!”
“梦师妹,以你的性子,如何和她交了朋友?”
女冠并没有因为出身戒律部,便决计保持严厉持重的姿势,该笑便笑,毫不造作,前面一言一行也都是符合道理法度,令民气服。也无怪乎李佑称她为戒律部的第一流人物,现在看来,是很得当的。
如此景象下,金川和匡言启再留着已经没意义了,两人对视一眼,向在场几人行了一礼,仓促分开。
“梦师妹,你这戒律部的高徒,竟畜摄生灵,觉得玩物,不知是犯了哪条戒律哪?”
这两个名号不管是对宝光还是余慈,都很陌生。倒是一旁的李佑叫了起来:
“本来要这只鸟儿的,是梦师姐!”
相较于李佑,梦微明显更加沉着,她没有和李佑争辩,只道:“我与人交友,自有我的观点。”
梦微回应:“是万象宗的慕容师姐。”
他话里另有保存,不过说到此处,事情也差未几清楚了。梦微谛视畴昔,半晌方道:“金师弟是走同德堂的门路,到庙门修行来的,也算不得宗门弟子,但在庙门一日,就要遵循庙门的戒律,才算是一个修行的模样。因私废公,构陷别人,都是恶犯,我不能等闲下结论,当报备戒律院,等回山后再行措置。金师弟可有贰言?”
说这话的时候,宝光还不自发地摸着脸,那鸟爪子留下的伤痕仿佛还模糊作痛呢。不过,这统统都抵不过偶合带来的欣喜:
“对,就是那只!就是我和余师兄在南霜湖抓到的那只,宗门里必定没有第二只水相鸟!”
他是想抱怨两句,但很快就在梦微的目光下闭了嘴,免除一场罪恶。
梦微也在惊奇,她的视野在余慈和宝光的脸上转了一圈儿,随后浅浅而笑,那一抹亮色,便是朴实的道袍法冠,也讳饰不住:
说着,她轻施一礼。宝光连道“应当的”,说了几声,才记得要行礼,又是手忙脚乱。
两人面面相觑。明显,因为金川这一档子事,他们把于舟的叮咛忘了个洁净。
“那慕容轻烟如何过来?”
女冠看他一眼,垂眸道:“宗门戒律中,并无不成畜摄生灵一说。”
余慈却没有这么僵化,只是略欠了欠身,同时看她笑容,感觉极是赏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