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高嗓音：“陆坊主，你那是……”
“鬼夜城是华严城的旧称。”
“可贵，可贵！”
鬼夜碑？这名字真怪。
陆青只回了一个字：“是。”
这内里另有典故？余慈是真不明白，他又扭头去看陆青，女修便道：
俄然有人插言出去：“两位不是本地人吧，竟然对此城的过往了若指掌……”
“两位前辈，这碑……”
只看他不良于行的模样，这个来由就无懈可击。并且蔡选也不傻，见余慈不冷不热的态度，便知关键地点，苦笑了下，黯然拱手告别。他这类毫不胶葛的做法，倒让余慈有了些好感，不过，眼下这事儿不是重点，重点在……
他成心把话说得简短些，不给蔡选留话茬儿，以其表示出来的脾气，应当会难觉得继，哪知这位迈出艰巨的第一步后，竟然是再接再厉，硬是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两位是姐弟？”
“不错，不错。”
“嗯？”
“这是我家仆人。”
方才阿谁走了大运的鬼修终究找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头便跪伏在地，大礼参拜，引得路人侧目。说是“一拜”，它是连拜了几拜，这才跪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将那枚阴矿举过甚顶。
余慈和陆青对视一眼，又笑道：“好说好说，相逢就是有缘，鄙人卢遁，这是陆青。”
“如何？”余慈扭头，顺着陆青的视野，他看到了中间的摊位上，摆设着一个很大件的东西：是一块碑。
对这个晓得知恩图报的鬼修，余慈还算看得入眼，也明白它的意义，但终究还是点头：“那位游道友没有取走阴矿，也没有收走《无常法解》，是看你不幸，也是给我的面子，我又怎能出尔反尔？”
眼看他就要吹嘘起来，余慈直接道：“你把碑翻过来。”
“恩公，请受小的一拜！”
余慈还记得之前陆青提及过华严城具有北荒最大“怨灵坟场”，但详细的环境一概不知。至于挖宝，不管是谁，或多或少，都不成能没兴趣吧。当然，余慈现在是毫不会说实话的，他摇了点头：
这算是逗趣吗？余慈真服她了！
这里守摊的是一其中年修士，比较落魄的模样，做买卖倒是活络，见余慈两人停在他摊位前，便主动号召：“两位前辈，您看上了哪个？哦，这块碑……这块碑但是古物来着！”
坦白说，余慈感觉本身的嘟囔好生虚假，别的不管，“便利”这词儿，在与陆青相处以后，几近是到处见得，作为最大的受益者，他说这类话，实在是有悖于心。
话说得还算得体，不过言语中另有些磕绊，再看他略有些紧绷的肢体说话，明显不是那种特别善于与人打交道的，更不是心有百窍的老油子。
陆青又推起车，在人流中挪动，时不时有人投来猎奇的一瞥，余慈已经完整不在乎了，也懒得动用车上的构造，就让陆青推着，倒也舒畅。但没多远，他们就被拦了下来。
实在这是鬼修做得还不敷利落，若它再硬气一些，不取走《无常法解》，余慈也不介怀完成这一桩买卖，但现在，厚此薄彼的意味儿就太稠密了。
这位明显不如卖碑的摊主脸皮厚，脸上红了一红，倒持折扇，拱拱手：“鄙人蔡选，猎奇心重了些，方才在那边见二位风采，有了交友之心，才跟上来，如有冒昧之处，还瞥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