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白袍束冠,身姿俊挺,但是左边脸颊三道长疤极是惹眼,恰是实证部四代弟子第一人的周钰。“玉公子”是他暮年的美号,但自从破相以后,已经少有人劈面这么称呼他,会这么做的,要么是仇敌的讽刺,要么就是熟惯了的旧识。
在这擎天山柱前见到这位千山教少主已经很奇特了,而其劈面而来的敌意,更是让人莫名其妙。
黎洪笑眯眯隧道:“西峰师兄号称宗门‘厚积第一’,修行上最重根底,一颗太清金液还丹千锤百炼,全无瑕疵,想必也不肯借外力而损了道基。”
余慈和此人的交集,只要在剑园中那有限几次,更精确地说,是万象显化飞舟中,另有四通阁前那几个照面。其他像是在界河地区,甚么“操纵”之类,且找刑天说去,与他无关。
洪千秋摸了摸乱糟糟的发髻,也有些难堪,正挠头的时候,高空中人影急降,有人沉声道:“但是洗玉盟的诸位到了?”
又说了些闲话,黎洪抢先驭剑飞起,引众修士飞临虚空,绕山而走。这一行二十余人多数是还丹修为,大家驭器,当头另有包含鹤氅道人在内的两人,未曾凭依外物,驭气飞翔,恰是步虚飞空之能。
话说半截,有个猎奇心重的就问道:“飞云峡前面的擎天高山,是否就是摘星楼之地点呢?”
便有一人赞道:“离尘庙门,高蹈天外,聚三元,集四时,环云气,确是此界一等一的修行胜地。”
“不错,摘星楼就在山顶。”
“甚么?”
一行二十余人正在棋枰峰上谈笑,便见雪花片片,漫入山间。离尘宗庙门泛博,阵势有别,雪降之时,冷热不均,山间便起薄雾,与滚滚云气相接,苍茫高远,煞是都雅。
天可见怜,余慈早就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就算不忘也没体例,他从剑园变故结束时起就堕入昏倒,三个多月才真正复苏,含章法会的时候早就过了。再说了,这位夏少教主乃是洗玉盟的精英,像这类地区性的“小含章法会”,只是天裂谷两岸的有限宗门参与,他又去凑甚么热烈?
明天是他摘星楼一年闭关之期结束的日子,好吧,应当说还差十七天,但他已经盘算主张,要将这属于摘星主楼的十七日作为关头时候所用,临时存放,此时正兴仓促的下山,哪知路上却碰到了这个说熟不熟,说陌生也不算陌生的白面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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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微微一笑:“一别经年,子怀兄风采还是。”
“传闻摘星楼能够增加修士破关的机遇,为何西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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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对阿谁方向,又感到灵敏,正瞥见南边擎天山柱之畔,一道虹光绕行天涯,盘曲飞动,偶尔强芒暴闪,明显,那毫不是赶路的模样。
夏伯阳俊脸阴沉:“剑园一别,我本觉得我们会在含章法会上见面,却不想延至本日……”
他们两人都不喜好凑这份儿热烈,但是这回场面分歧,洗玉盟内七八个大中型宗派,都派出本门精英弟子,乘舟西来。恰是趁着剑园的“东风”,加深友情之类。为此离尘宗四部齐齐出动,分批欢迎,明天实证部是欢迎清虚品德宗和四明宗的客人,这也是离尘宗在东方最首要的两个盟友,故而规格极高,只如果四代弟子中的还丹修士,没有一个能逃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