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戒严却停了下来。
但下一刻,谢严凌厉剑气催发,如沸汤沃雪,层层青灰之气转眼便给冲开一个大洞,甚么妖鬼魔物,不管他有无形相,都灰飞烟灭。这般威势之下,莫说是余慈,便是前面的于舟和解良都非常轻松。至于前面的何清,和他们有一段间隔,没有遭到照顾,不过天空那团蛇影不知何时下来,飞绕在她身边,点头摆尾,仿佛有护持之能。
于舟停了口,中间谢严往核心一瞥,皱眉道:“都是些低等魔头。真人阳神心魔燃爆,如何就这一点儿不入流的东西?”
对了,他那条鱼龙在那边?
正说着,核心尖厉啸音骤起,已成形的阴魔捕获到此地浓烈的朝气脉动,吼怒而来。
听他赞叹,谢严瞥他一眼,皱眉道:“大日悬照,本体不移,其光无远弗届。你心中剑意法度森严,如何连这个事理都不明白?”
谢严见他模样,奇特之余,心中倒是微动。一念既生,干脆给他念了一段口诀,不过三五十字,恰是以剑意破邪妄的法门。随后这位仙长就勾动唇角:
前面有句话没有说出来:这么大一条!
解良刚去了浑身雷光,瘦脸上并无神采,只道:“如果‘太玄截星锁’,封闭的‘星门’少了一处。”
谢严却冷嘿一声:“瞧瞧?如何瞧着是给人添堵的?”
“有阴魔成形,先击杀了再说,不然流散出去,又是费事。”
当然,没有任何一条巨蟒头顶会顶着两根黄澄澄的短角,也没有任何一条巨蟒会浮游空中,以吞噬心魔煞气为乐。有鱼龙护持,何清能够用心节制“法天绝牢”,不为外界用心,如此灵物,让余慈非常恋慕。再想起他那条退化成宠物的……
除了余慈莫名其妙,其别人都是神采震惊,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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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清玄还是这一劫以来,最杰出的三五人之一,乃是和方师叔祖同一级数的大宗师,能让她失手未竟全功,那真人阳神虽败犹荣,其全盛期的气力,恐怕也要远超我等……
近似的东西他之前不是没见地过。在南霜湖、在止心观外的山道上,那南松子便多次揭示出心魔煞气的能力。余慈很清楚,这类东西,看似没有本色,倒是专门攻伐神魂,净化灵明,用咒法符箓是对症下药,但用剑气,余慈也不是没有灰头土脸过……真不知谢、于二人是如何做到的。
他把重视力放到面前的事上来,看几位仙长顺手挥洒,清空四周心魔煞气及成形阴魔。
谢严嘿声嘲笑,却也没有否定的意义。倒是余慈听得心中跳动,又想起天裂谷中那些事来,稍一游移,终还是开口道:“那如许的人物,藏头露尾和我这个外室弟子难堪,还披着月魔的皮郛,未免……”
老道往余慈脸上扫了一眼,轻声道:“就是峭壁城的事。那夜死伤太多,又惹了金伯苍,庙门便提点她下山,调查此事。刚好你们那边送信过来,她见了便要过来瞧瞧,我天然要跟着,刚好解师弟在观中,干脆一起来了……”
余慈被谢严扯着,驭剑而走,话音刚出口,便给扯得支离破裂,谢严也没有答他。
谢严冷瞥她一记,摇点头,没有说话。
于舟对他点点头,正要说话,一旁解良俄然道出三个字:“天裂谷。”
何平淡淡道:“若成形阴魔伴生灵智,发觉危急远遁,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