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说,玄阴教背后的权势是罗刹教,是肯定无疑的。且因为天裂谷之事,两边很难有甚么进一步的相同,玄阴教在此立教十年,仍然只能在布衣中生长信众,与此背景也不无干系。
二女深知明蓝在教中的职位,不敢反对,轻手重脚为她开门,明蓝迈步而入。
明蓝沉默半晌,又道:“先前议定之事又如何?”
“上师在屋内小憩。”
室内静了半晌,赤阴女仙仿佛带着金属磁力的嗓音才传出来:“本来是明法师,请坐。”
余慈转头,来人是位中年妇人,已不年青了,面庞却甚是驯良,斑白长发简朴扎束,披在脑后,穿一身广大罩袍,恰是玄阴教中传法仙师的打扮。对这位,余慈是有很深印象的:“本来是明蓝法师。”
以余慈此时的身份,可算是离尘宗的代表,让赤阴女仙出迎也没甚么。不过余慈进幽求宫来,也仅是临时起意,摸索的心机更多一些。从离尘宗的谍报另有他从天裂谷察看到的那些环境来看,万灵门、玄阴教和净水坛,仿佛是有一些针对白日府的默契在的――起码在峭壁城的层面是如许。
余慈晓得是于舟早一步为他撑起了面子,如此环境下,像是白日府之流,毫不敢装胡涂,对他倒霉。不过他话里还是滴水不漏,轻描淡写隧道一声后,便主动转到玄阴上仙的诞辰法会上,赞了两句法会的场面,话锋又是一转:
不再等赤阴女仙说话,明蓝便道:“刚才离尘宗新派的弟子来过……”
修行百余年,明蓝时候沐浴在恩威之下,对神主的虔诚,已无任何瑕疵。为此,她能够舍弃进一步修行精进的机遇,由着芳华老去,却自一番喜乐在心中。
这是之前聊起罗刹教时,李佑绘声绘色的描述。而这就是修行界中人对罗刹鬼王脾气的共鸣。
隔着层层细纱帘幕,榻上支颐侧卧的苗条身躯,模糊绰绰,看不逼真。榻边倒是另有一个侍女,为其捶腿捏足,消减乏意。
实在说是梁子也不切当,离尘宗对这位异界王者还是有些顾忌,并且罗刹鬼王是出了名的惫懒人物,时候都在寻求刺激,喜新厌旧、好玩善忘――起码大要上如此。如果离尘宗大张旗鼓去发兵问罪,一起杀到血狱鬼府最深处,两边战得你死我活以后,那位说不定还会很莫名其妙地问一句:
“主持峭壁城事件的,是于舟老道;就近管事的,是谢严阿谁怪人。他一个外室弟子,又有甚么用处?”
余慈当然不会说“我在照神图里见过你多次”,他只是微微一笑:“素闻明法师之名,本日得见,幸何如之。”
真是个奇特的家伙。如此脾气,她又是如何在修行界和血狱鬼府都建立起庞大的基业,罗刹鬼王这么凶暴的名声,又是如何来的?
明蓝目光投注在他脸上,仿佛在发掘贰心中的设法,末端又是一笑:“贵宗治下,甚是平和安闲。只是相较于修行界的六合广漠,如余道友这等人,或许又感觉狭小局促了。至于其别人或许又是另一种设法……”
明蓝微微点头,也不说话,翻开珠帘,进了里间。
此界六大神主,除佛祖道尊乃是近于虚无的标记,其他四位,无不有不死不灭之身,又身具无量神通。此界虽是泛博,可只要信众动机虔诚,神主便可与之产生感到,如果有兴趣,也能够之为凭依,将神意投注。亿万里的间隔,不过顷刻之间,便可抵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