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座上这位,性子只怕比先帝还要强一些。
用完饭谢从略坐了坐就起家告别。
前次秦御史一事惹得龙颜大怒,几家在宫里有人的都不约而同地停了动静,唯恐顶风作案,落下个“窥测后宫”的名声。这谍报天然不能和昔日比拟。如此后宫是个甚么环境,他们是两眼一争光。
他倒是罢休放得轻松,可娘娘们那颗至心给出去了,再想收回来就难了。
庄父忙道:“无事无事,谢兄前来,舍间蓬荜生辉。谢兄先请。”
谢从扫一眼庄晋,没出处地哼了一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盖莫如此。
庄昭眉间带着一份疏冷,淡淡叫起。
他着一袭常服,笑得暖和清隽,仿佛谪仙普通。
提到爱女,谢从就坐不住了,一迭声道:“先见妍儿先见妍儿。”
天子捏一捏她的手,目送她走到后间处才收回目光,“王叔们都坐吧。”
庄父点头,“恐怕不是。按皇上的脾气,后宫和前廷是不会混为一谈的。只怕还是为了管束哪一个。”
天子点头,“朕晓得了,谭晨,上膳。”
翊坤宫一贯的低气压一朝散去,世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
太皇太后穿戴一身秋香色大袄裙让天子和皇后扶着出去。
巍峨宫城里,天子盛宠周容华的动静不胫而走。
她一贯淡雅,面上端得住,恰好眉间几分柔婉藏不住人,想来是被那小子照顾得极好,才会有这份柔情似水。
庄晋送完她回房就去了正院。
“爹,是我。”一道上扬的男声传来,倒是庄晋。
中秋夜,向来是灯火透明的。
“爹,岳父大人。”他给谢从做了个揖,摆足了半子的谦逊之态。
固然白茶一再申令不准底下人议论这些,但总有人例外。
真是造化弄人。
可几位王爷内心都稀有,这个侄子,手腕狠辣着呢。
他若能一向这么钟情下去也就罢了,可向来人无百般好,花无百日红。
到底是做了十几年皇后的人,举手抬足间自有一股严肃。
庄父心中一动,面上还是不耐烦他的模样,“滚滚滚滚滚。少在我面前碍眼。”
她摇点头,挽着谢从的臂弯密切道:“爹爹明天必然要尝尝我炖的汤。是我新跟母亲学的呢。”她笑看一眼庄母道。
白茶剐了失措的两人一眼,冷声道:“还愣着干甚么,跟我过来。”
谢妍一起送到二门处,依依不舍地和他告别。
“武将们与我们是不相干的,文臣里头能用得上我们的也只要几位阁老了……”谢阁老捻捻胡子,堕入了深思。
“爹,你也太瞻前顾后了。”庄晋翘着腿悠哉悠哉道,“皇上既然下了旨,您用心办就是了。反正能让人夸一句失职尽责。如果皇上真故意要你背上结党的名声,难不成您还躲得过?”
太皇太后站得笔挺,受了这个礼。
“传闻皇上对周容华好着呢,甚么东西都往里头送。凡是周容华开口的,皇上没有不准的。”一脸羡慕的小宫女擦着桌子和另一人闲谈道。
宁王、英王、福王、惠王、郑王等五位王爷站在前殿里候着,几位王妃都在后间待着。
所幸自家主子看得穿,这日子,守着儿后代儿,不是一样过么!
谢从摆手:“庄兄不必如此客气。你我是姻亲,太见外就生分了。今圣这一手来得俄然,令你我为副考,但是因为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