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脩慎重的在拓跋浚跟前跪下,“启禀陛下,朱紫身子危在朝夕,当务之急是将腹中胎儿引产,连同毒素排挤体外,方可保住朱紫一条性命。”
“来!璃儿,把这些药喝了,喝了你便不会痛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也会好的!”拓跋浚的手抖了一下,但还是从青萼端着的药碗里舀了药送到冯落璃的嘴边。
腹内的疼痛一点一点的消逝,冯落璃也歪在拓跋浚的怀里,像是打了一场硬仗,疲累极了。倏尔,一阵暗潮那般短促的在腹中划过,奔向体外,伴随而来的是割肉剜骨的痛感。
冯落璃向伸脱手去,眸子里含着的泪像是一枚枚银针扎在拓跋浚的内心。仓猝上前,握住冯落璃的手,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道:“没事儿,他很好…很好!”
拓跋浚看看李脩抬脚走了出去,李脩紧随厥后。
见到拓跋浚前来,李脩的神采平和了很多,起家后退几步,躬身道:“朱紫的身子还好,老夫这便开药止痛。只是有一味药引需求陛下同意方可利用。”
拓跋浚听到冯落璃俄然腹痛的动静,立即赶了过来。快步上前,握住冯落璃狠恶颤抖着的手,“看向仓猝闪在一旁的青萼,怎会如此?”
冯落璃看着缓缓走近的拓跋浚,神采明显是那般担忧,为何总感觉那里怪怪的呢?“濬!孩子,孩子没事儿的,对吧?!”
冯落璃看着拓跋浚一脸信赖的喝下,一勺、两勺,苦涩的药汁从喉咙缓缓流进腹内,温热的触感减缓了必然的疼痛。拓跋浚一勺一勺的喂着,直到药碗当中的汤药一滴不剩。
说罢很有深意的看了拓跋浚一眼。
“那…那就好!…那就好!”
拓跋浚会心,俯身在冯落璃额头之上吻了一下,“璃儿,朕这便随李脩去取药引。”说罢看看青萼,慎重道:“照顾好她,不得有任何闪失。”
李脩深深叩拜,“陛下,眼下早做定夺的好!再迟些朱紫的性命怕是也难保了!至于微臣的罪恶,以后微臣自当引咎赔罪!”
不到一盏茶的时候,李脩亲身端着一碗药到拓跋浚跟前,“陛下,这便是了!”
到了正殿,拓跋浚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看向李脩的眸色沉了几分。
锦被翻开,大片的血迹呈现在面前,扑鼻而来的是浓厚的血腥气,让青萼掩口几近惊叫出声。
“朱紫的身子究竟如何?”
“这是给朱紫止痛保胎之药,你扶朱紫喝下吧!”拓跋浚的唇角扯了又扯,终究吐出这么一句让青萼非常欣喜的话来。
腹中的空无像是一个庞大的黑洞将冯落璃吸入此中,绝望和疼痛如同一头吃人的猛兽将她全部吞噬入腹,满满咀嚼着,血肉恍惚、支离破裂的痛苦演变成无边的绝望充满冯落璃的眼眸。
拓跋浚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砸碎了冯落璃心底最后的希冀,将她全部按进暗中和痛苦当中,已经处在崩溃边沿的人再也接受不住,晕了畴昔。
拓跋浚看着冯落璃那般绝望而惨痛的模样,如遭凌迟普通,只得更用力的抱着她,“璃儿!谅解我!谅解我!孩子会有的!我不成以落空你!”
“是!奴婢服从!”
一双手死死的拽着拓跋浚的衣袍,“濬…孩子…孩子…我们的孩子……”
“痛!好痛!救孩子!救我的孩子!”
青萼简短的将下午的景象说了一遍。拓跋浚看向还在诊治的李脩,“朱紫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