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昭仪所经之处,值守的宫女寺人非常臻首以示恭敬,一门一守、一槛一报的礼遇,让冯落璃倍感惶恐;一股夹裹着威凛的浓厚气味在冯落璃的周边伸展开来,跟着大殿中心的靠近,这类气味更加浓烈。
殿门外的巨型莲花底座纹龙柱,都被粉刷一新,夺目的朱红和严肃的金黄,如同交叉在一起的熊熊烈焰。
修建于道武帝年间现在被补葺一新的紫极殿更显气势恢宏,原有的鲜卑气势有所淡化,单檐悬山式的屋顶,鳞次栉比的铺着青灰色同心圆瓦当,波浪形的屋脊有序蜿蜒,与屋顶四角端坐的黄棕色琉璃铸成的瑞兽螭吻相互映托着这座宫殿的澎湃气势。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宗爱一党弑君犯上废弛朝纲祸乱后宫,罪不成恕。今朕适应天势,肃除恶贼,匡扶社稷。前朝国事已定,后宫也自当依序行事。世祖皇后赫连氏贞母雅德,今奉为太皇太后尊受后宫参拜;左昭仪冯氏忠正廉洁奉为太昭仪,位同慈母太皇太后;皇妣闾氏贤能淑德,奉为皇太后;保母常氏护主有功德行堪表尊为保太后。另西城郡公冯朗之女冯氏蕙质兰心,雅顺纯洁,今封为朱紫,入主昭阳殿。
拓跋濬弯唇流下一抹慑人的含笑,不由自主的看向一向有些恍忽的冯落璃,从今今后,朕再不答应你受任何委曲了。
“如此甚好!璃儿的受封大礼,便有劳太后和太昭仪了!”
冯落璃的手被人握住,仓猝回看博陵长公主报以安抚的含笑。
拓跋濬笑笑,看向一旁的左昭仪,温声道:“现在,后宫人多事杂,凡事还要太昭仪多加上心才好。太昭仪助太后协理后宫,行皇太后令,可好?”
拓跋濬即位当日固然对赫连皇后和皇妣闾氏有所尊奉,但究竟上北魏后宫并未真正为此有所封典,再加上拓跋濬初登大宝得空后宫之事,尊奉究竟上也就驰名无实了。但是,紫极殿的这道圣旨,倒是实实在在的宣了但是后北魏后宫的走势。
拓跋濬的声音刚落,殿内奉养的寺人便上前恭敬的把左昭仪推到右边那张空椅子中间,然后谨慎谨慎的将左昭仪抬到了那张椅子之上。
“平身!赐座!”
左昭仪看了看站在博陵长公主身边,神采有些惨白的冯落璃,点头浅笑道:“如此,哀家谨遵圣谕!”
这一日的皇宫仿佛比昔日明艳了很多,走在铺着鹅卵石的曲折小道上苑中开了一秋的金菊仿佛要在这涂靡将至的日子里泄尽最后一丝芳华,在煦暖的阳光下更加金光闪闪,披发着清谧的暗香。
左昭仪朝首位的赫连皇后点头问候,
行皇太后令是无上的权力,左昭仪天然晓得此中的短长,即便想要想要答允下来,也不宜当即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