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夏娜抬开端来,一双敞亮的眸子里生出些许惧意,喏嚅着丹唇说不出一个字来。
冯落璃一向感觉是她们抢了她的爱情,但眼下固然不是都像乙凌那般开口分辩,但做法倒是如出一辙的她们何尝不是以为是冯落璃粉碎了她们的希冀?!被选入宫,被寄予厚望,但却只能独守空房,还要日日赔笑,这般囚笼一样的日子想必也难过极了。
“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点儿怕是用在咱姐姐的身上最贴切不过了。”乙凌俄然抬开端来与冯落璃对视,“姐姐尽得陛下的宠嬖,饶是我等再如何尽力,陛下的眼里内心都是姐姐。说甚么雨露均沾,都是拿来哄人的,一月当中,陛下有一半光阴都宿在姐姐宫中。剩下的日子,再分一半给天安殿。我们姐妹,数月当中都不能见到陛下。同为陛下的女人,何故我们就要如此狗延残喘?!原想着,姐姐能先有身,因着旧制陛下也不能再护着姐姐了。可恰好先有身孕的是李椒房,甚么功德都轮到姐姐身上,我们内心就是不平,就是妒忌!凭甚么姐姐能如此独宠于陛下,还能得老天如此眷顾!”
乙凌无法一笑,“不会的!进宫半载,陛下对姐姐那般情深意重,我等尽数看在眼里。姐姐如此得上天眷顾,又怎会为旧制所伤?何况,陛下也不会答应姐姐有涓滴毁伤的。”乙凌一双明眸里蓄着满满的泪水,“我不平,为何我出身崇高,家世显赫却要如此委曲的活着,眼睁睁的看着姐姐你享尽人间繁华、安然?姐姐,你看似对我们都好,实则占尽了陛下的宠嬖,却涓滴不想分给我们,也从未顾及我们夜夜独守空房、熬数滴漏的凄苦!”
冯落璃握紧了手,看着声声控告的乙凌,“你如何确信李椒房腹中便是皇子?!如何就肯定本宫不会先行诞下皇子还是制赐死?”
冯落璃漫不经心的端起家边的茶水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而后扫了李脩一眼,继而看向那一群常日里都是那般温婉可儿的‘mm们’,由心底收回一声嗤笑,“今儿个,本宫不谨慎打翻了手炉,掉在了床榻之下,便叫人挪动床榻打扫,不巧瞧见各位mm的贺礼,便叫青萼拿来瞧瞧,不巧闻到了一股害人的味道。这不,经李太医一查才晓得这些福袋和篾筐都是用上等麝香熏蒸过的。”冯落璃说着哐当一下重重的放下茶杯,吓得几位怯懦的妃嫔身子猛地动了一下,凛冽如刀锋的目光在她们脸上划过,“众位mm对本宫可谓是费经心机,当真是难为你们了,本宫还真不晓得如何感激诸位mm呢?”
玄珍则是并排躬身站在李芸身侧,声若蚊蝇道:“朱紫姐姐息怒,嫔妾信赖陛下会为姐姐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