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落璃晓得拓跋浚又想到先皇和皇妣了,不觉心生感慨、黯然神伤,不由得伸脱手去握着他的手,软声安抚,“濬,都畴昔了!云儿现在那般文韬武略可谓其中俊彦,你也把先祖留下的江山管理的这般安宁,皇爷爷、父皇、母后在天有灵也会心安的。”
拓跋浚扭头对冯落璃笑笑,反手将她揽入怀中,微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璃儿,比起历代帝皇,我竟是这般荣幸。有你在我就不是孤家寡人。这高处不堪寒有你在侧,我别无他求。”
“娘娘所言不假,自常太后禁足寿安宫以后后宫嫔妃目睹太后没了权势,避嫌之人比比皆是。即便是在跟前奉养的宫女寺人也都怠惰了很多,而林公公倒没听到甚么不恭之事,也堪为故意之人。”
“宫中有炼金师?!”
冯落璃点了点头,看看青萼,“你且说说此人是谁。”
冯落璃不成置否。“自古金矿择选冶炼非有必然年初的炼金师不能辨别,我们所能看到的不过是表面罢了!再过几日卖力冶炼金矿的炼金师便会入宫将那些金矿石冶炼成做手铸金人之用的金块。想来现在的金矿石不会有甚么题目,至于那些传言本宫想是为了提早收拢民气。”
冯落璃点点头,将玉牌放进盒子里命青萼收好,很有感慨道:“云儿现在却真长大了,统镇一方管理有方,才不是当年阿谁耍赖率性的孩子了。”
那么成为中宫之主,便是顶要紧的事。
青萼一边给冯落璃的手臂上药包扎,一边点头。而后看了看冯落璃有些踌躇,“嗯!只是此人……”
“是啊!”拓跋浚也仿佛想起了拓跋云在身边的时候,“记得父皇薨逝之时,云儿还不及五岁,嚎啕痛哭,就连皇爷爷都惊着了。当时,他还那般小,便经历丧父之痛……”
青萼回声退下,婉转看了看冯落璃,“内廷司那边,奴婢会持续盯着的。”
“林金闾此人本宫倒是见过几次,举止言谈并分歧于普通寺人阴柔奉承,细细想来倒还真有几分见地。”冯落璃动了动活动已经没有大碍的手臂,“常太后失势之时并不见他有所借威非为,现在常太后失势他仿佛照拂恭敬还是并无多少非常。”
“此人大略是与娘娘有过节之人吧!”婉转扫了一眼青萼的神采毫不避讳道,“手铸金人的一应器物在送抵平城宫以后便会颠末礼部核验、神部校订再交由内廷司专门收管,在手铸金人之礼的前四十九日由御用炼金师将金矿石冶炼成金块备做后用。手铸金人之礼前夕礼部和神部有司连同会查对取出金块专人把守,确保典礼无差。这期间经手之人不下数百,想要防备的确是件难事。倘若事前我们能够有可靠的炼金师互助,在金块这一事项之上便会少生出很多费事。”
“璃儿,云儿托白曜带给你的是甚么礼品?”晚膳拓跋浚特地到昭阳殿和冯落璃一同进食,闲话间问及拓跋云的礼品,“现在云儿待你这个皇嫂要比我这个皇兄好多了,千里迢迢托白曜给你带礼品。”
“若说炼金师。奴婢倒是晓得我们这宫中有一名上好的。”
婉转回身,看了一眼冯落璃,略略扯了扯唇角,停顿好久以后才道:“能见到他我很高兴,这都是你给我的。他要我戍卫于你,我便会万死不辞!”
冯落璃想或许有一天,一夫一妻会成为人间铁定的法例。即便是帝王也不必将婚姻作为一场买卖。而眼下,她唯有和拓跋浚站在一起。不管何时都不让他单独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