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末与寒浇的一轮比武,翼王的内心也突然产生了疑虑。即使依通之法为修佛者忌讳,但现在看来,虫渠占卜的成果正应了昨夜产生之事。
他颓靡地坐在台阶上,黯然的神采让这位少年将军再没了王族的气势。
这天夜里,尚付终究返来了。
灯火俱熄,密云遮月。一个恍惚的身影,抱着少康走进了深阴暗黑的神木林。
寻觅鲛人族的胡想幻灭了。
翼后“哼”了一声,撑着身子坐起,不悦道:“我找虫渠,也是为了我们的公主和翼族的将来。”
翼王点点头,进了亭子,坐在翼后身侧的石凳上。他看了看翼后的装束,体贴肠说:“园子里凌晨风凉,你应当多添件衣裳。”
“方才我用了天眼,寒浇应当是兽族的后嗣。”翼王答道,“我已让三青清查,应当很快就会有接过。”
翼王闭了闭眼,无法地感喟着:“让我再想想吧。”
尚付还是个孩子,这些天却接受了太多惊险忧劳磨出的盘曲不平。他多但愿尚付还是曾经阿谁天真天真、竭诚坦白、洁白知心的少年。
他在御花圃中落地,收了双翼,变幻出双臂。铠甲上的血渍如同他的泪腺,早已干枯。
分开昭雪殿时,翼王又转头望了尚付一眼。他躬背低头清算着床榻,长发垂落在身前,挡住了他的脸。
晚风吹过,寒意侵体。
翼王沉默半晌,缓缓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安息。”
远远的,他就瞧见翼后穿戴一袭月红色薄纱慵懒地斜倚在望心亭的长榻上,仿佛月宫里出尘脱俗的姮娥。
“如果寒国人真是兽族,真与虫渠的占卜不谋而合了。”翼后惊呼起来。
他看了看尚付,似是有话要说,却到底只是苦楚地笑了笑。
这是他的寝殿,他已经多年没有回过这个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