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唠叨,小女人很草率的点点头,跟挑衅似的跃到最底层。她转过身像体操运动员一样,绷直身材把胳膊伸得很高。
目睹宴旸三步跑下台阶,像哈巴狗一样抖雨水,他慢悠悠地跟上来,笑容温意:“想和你二十四小时在一起,非常钟如何能够呢。”
他笃定的说:“那我在换衣室门口等你。”
望着她跳下台阶,仓促闪进红色大幕布,程未拭着额前的汗,大刺刺地走近坐在前排的带领班子。他敲了敲葛副校长的桌,轻声私语一番,嘴巴咧地很开。
“你如何听不懂人话!”观众的眼色灼得宴旸后颈发烫,她挣了挣肩膀,胳膊肘朝程未捅去。后者的反应比她设想中的敏捷,他一个侧肩,就把她用力过猛的肘子戳进氛围。
四周八方都是海啸般的掌声,细心辨认,另有人扯着嗓子喊‘喔喔喔, 在一起!在一起!’赶紧捂住耳麦,宴旸红着一张脸, 饱满的胸脯高低起伏:“程未, 你不要再说了。”
绕过水势渐长的新月湖,藏在梧桐树外的女生宿舍,显出几抹暗淡的影子。程未沉沉叹着气,一脚将小石子踢到草丛边:“不科学,这路如何一会儿就走完了。”
或许是阴夜深深、雨水不歇,程未的声音不是昔日的明快,而是从心底习觉得常的失落。宴旸被戳穿了心,悄悄看他脸上的水珠被路灯镀上光芒,而那件被渗入的polo衫紧贴肌肤,勾画出九曲连缀的线条。
他揽住宴旸妄图偏离的后脑勺,顺着小巧的鼻子, 缓缓靠近她天生上扬的唇角。目睹小女人龇开牙齿打单他,程未挑着眉,终究把唇抵在玄色的无线耳麦:“宴旸,我想将统统荣光同你分享, 因为, 你比荣光更首要。”
在他停手的那刻,宴旸咽了咽口水,故作无事地蹬着细跟鞋,浅笑退台。
“喔!”程未惊呼一声,满脸不成置信,“你长这么标致,为甚么还需求扮装?”
听他越说越没谱,宴旸用食指堵住耳朵,踢着他摇摇摆晃的椅子:“谁后走谁锁门。”
为了抵抗傍晚的冷气, 程未穿戴休闲长裤,在球服背心内套上红色的Polo衫。
摇了摇卸妆水,宴旸忍住笑:“男人看的都是表象,卸了妆的我很不一样的。”
“感谢姑父,明天请你去八食堂吃三荤三素!”程未笑得傻嘿嘿,走的时候还不忘抓一把洽洽瓜子。
程未攥紧手柄,眼睛不自发地瞪大:“你的意义...”
正想答复没,他止住将要说出口的话,神经体系跟着她蹦蹦哒哒的表面坐着加快过山车。程未忍不住说:“你慢点走。”
宴旸被他独特的动耳技术吸引住,直到闻声台下咔嚓咔嚓的声音,她才后知后觉,用颁奖托盘挡住脸:“你千万别来找我,我还要换衣服,还要拆头发...”
九点半,模特队的女孩早已结伴拜别,换衣室的沙发扔着乱七八糟的旗袍,未合盖的粉底液摆在扮装台。宴旸坐在沙发扶手,对着穿衣镜冷静拆发。
话音刚落,程未跟龙卷风似得扑出门外,还未立正站稳,他就被阴凉的温度冻到跳脚。锁上门,宴旸无语地睨他一眼,顺着楼梯朝外走。
“满分!”程未把手掌重新顶穿过,360度扭转鼓掌。
对上他眼梢的少年神采,宴旸从背包取出雨伞,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