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排闼而出,楼梯轻响,脚步声渐远。
燕之一耸肩:“有所图才会奉承凑趣,我又没想指着辛未做甚么。立太子的事儿就是再大也是天子家的事儿,与我干系不大。”
……
“嗯,说过的。”燕之皱眉:“这天子做的可真累!手伸得这么长。”
立太子如许的事情任谁听了都会大吃一惊,而燕之却全没有感受:“那不是迟早的事儿么,陛下膝下就这就这么一个子嗣,太子之位可不就是辛未的。”
“陛下对谁都防着,对辛未倒是用了心了。”
“好呀!”小丫头笑着跑了出去,站在院墙前仰脸在郁郁葱葱的花叶之间寻觅长成了豆角:“舅母,甚么样的是长熟了的啊……”
“他没少为辛未运营。”景行歪头看向床里睡着的两个小婴儿声音温和了些:“爷看他是成心让辛未求娶福康公主呢。”
“那成。”燕之点头:“本来回王府里住着是怕有人说我慢待了公主,既然公主不嫌弃我这里寒酸,那就住着吧。”
“拿着。”燕之将摆在桌上的一只果篮递到小丫头手里:“看着长熟了的豆角便摘了吧,待会儿我给你们做豆角焖面吃,吃了饭,舅母带你到城里转转去。”
“……”燕之听了景行的话一阵沉默,越揣摩越闹心:“你这个皇兄如何净添乱呐……”
“爷心疼他做甚么?”景行嘲笑道:“爷那句话就是有些感慨。”
“一个小丫头算甚么客?”小幺对着连城挤挤眼:“mm多大啦?”
“妹子,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奉告你摘甚么样儿的!”
“活在这世上,谁都不轻易。”景行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惹得燕之看向他:“你是心疼那天子陛下了?”
“舅母这里那里寒酸了?”小丫头笑着一指爬满了院墙的豆角秧子:“这个看着就很清爽高雅。”
“啊?”燕之脑筋一时没转过来。
“……”
“机会不对啊……”景行叹了口气翻身坐了起来:“目下大惠与大昭正就边疆一事构和,爷在边关督战一年才得了个能与七姐夫平起平坐的机遇,陛下如果此时提及辛未与福康公主联婚的事,必将让大惠成了求人的姿势,你说,这构和该如何谈?!”
“不是你说的,乌兰是爷给儿子的获得名字吗,恰好,老迈叫景乌兰,老二叫成乌兰。”
“这也……太急了吧?”燕之一想两个孩子的年龄便点头道:“辛未还不到十五呢,现在是文不成武不就,连个正儿八经的身份都没有,别说福康公主是人家大昭国天子陛下的掌上明珠,就是好人家的女儿也不能跟了他。”
“挺好。”景行从脑袋下边抽出一只手来拍了拍燕之的大腿:“胭脂能如许想是为夫的福分,今后我们的日子也能承平些。”
“爷喝了点酒,话多,你全当没闻声。些许小事儿,你也犯不上愁。”景行凑到燕之身边,一双乌黑的眸子盯着燕之笑微微地说道:“你先睡,爷洗个澡去。”
燕之歪了身子将手探入儿子的身下摸了摸,尿戒子还是干的,她松了口气。
“都这么晚了,你也睡吧。”燕之轻声道。
“哦?”燕之等着他把话说完。
“冒昧了!”阿文回身垂眸对着连城抱拳赔罪道:“言语无状之处还望蜜斯勿怪!我们这就走。”
“不沐浴爷身上难受。”景行从床下够出行动套在脚上穿戴中衣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头:“爷还没和你说呢,俩儿子都叫乌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