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齐放,万木争春。花香再一次包抄了花询,胡蝶也停在了姹紫嫣红的花上,花渡的身后一株梨树拔地而起,梨花瞬息间开到最盛。
花询快步走到花君侯面前施礼:“父亲大人!”
花询起家,掸了掸衣裙,轻巧地迈着小步往前厅去。到前厅门口时,正巧遇见才一岁的花宴被人抱着往这边来。
“我叫花渡。”
花询上前一看,山脚下房屋高楼错落有致,众壑嶙峋,高大威武的城墙此时看起来却低矮纤细,农家里巷本来宽广广远,此时却显得狭小如砚台,不过巴掌大小。
“赠你。”她递脱手心的花,红色的梨花安温馨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我不爱梨花,我只爱海棠。”花询盯着她的手掌瞧,摇点头说,“不要梨花。”
花询烦恼地低下头,又不甘心肠嘟起嘴道:“莫非还是茶饼不成?”
花询的虎牙又露了出来,非常敬爱:“父亲大人,我如果能猜中,父亲大人可要应我一件事哦。”
日出之时,朝露未晞,熹微日光,泽被万物。脚下泥土披发着新奇的味道,寒鸟收回清脆的啼叫,小草也没有要逞强秋意的意义,嫩绿一片,长得喜人。
红色的花……红色的裙……脑海中仿佛有甚么东西一闪而过,细细回想,又无所得。花询鼓起腮帮子,手撑着下颔一脸茫然。
用繁复的礼节洗漱过后,铃兰又端来一杯清茶。饮过茶后,神清气爽的花询把茶盏递给铃兰,对世人说:“母亲大人可起了?”
“君侯。”花宴的奶娘也行了礼,“小公子给君侯存候了。”
“唔,好。”花询点点头,“我先去后院看一下那株海棠……咦?我昨夜仿佛做梦了。”她迷惑不解,“可我又记不得梦见甚么了。”
青石板上,马车摇摇摆晃。白蔹看着花询不亦乐乎吃着桂花糕,糕点的细屑沾在嘴边也不管,忙递给她一杯温着的菊花茶。
花渡眼底眸光微漾,柔嫩得像一汪净水。她垂在肩上的发丝被山风吹动,嘴角的笑还是浅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