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岸觑着楚衍倦怠的神采,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柔若无骨地放在她肩头,微微扬起洁白的脖颈,抬手倾倒杯子,最后一滴酒落到小口当中。香舌轻卷,舌尖舔过饱满的唇瓣,酒香散开,锁入肺腑里。
花府这么久没有派人来见,一来人找的还是楚衍,并且还是在花府表蜜斯入住宁王府以后。现在各方眼线都盯着宁王府,怕是楚衍这一见,就会令大师徒生猜想,花府和宁王府这是要重修于好了……
楚衍收了笑,和花岸相视一眼。她不天然地转过甚,心下暗道花府来人,也不晓得所为何事。蓦地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她的眼皮惊跳起,沉吟半晌,决定还是先见过那人再说。
“仲辞,有何不成?”楚衔迷惑地看向楚衍,让老友住进王府,有甚么不可的?
“我这些天都住在堆栈,没去花府住。我也只是临时落脚罢了,等仲辞结婚后,我还是要回花郡的。”花岸觑着楚衍的神采,用心膈应她。
花岸捂嘴娇笑:“再说,王府这么气度,我还没在王府住过呢。”
“兄长!”楚衍颤抖着唇,面色惨白。她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但看到楚衔的眸子寒光一闪,只能咽归去,“若太子来挑衅,如何?”
“……”
走回本身的院子,侍女上前施礼,她才回过神来,想起了本身的院子住进了一个费事精。她转头看着花岸的屋子亮着灯,一顷刻间,她竟然感觉这是整座王府里独一亮着光的处所。花岸坐在屋里的影子被投射在窗上,一举一动都像剪影似的。她能够瞥见花岸在内里折腾着房间,一会儿磕着瓜子,一会儿翻她安排整齐的册本画卷,一会儿来回走动。再看看本身空荡荡的房间,楚衍情感有些降落。
“端方倒不是题目,”花岸捏着空酒杯,手肘软软地撑在案上,媚眼如丝地望着楚衍道,“既是与仲辞在一起,那端方自是要遵循的。你我豪情深厚,我晓得你是为我着想,你也不要过分担忧,毕竟我出身花府……”
“我说了,只要在你结婚之前,任何事情都要忍住。哪怕……”
“喝啊。”花岸理所当然道,“你倒的酒,不管是喜酒还是毒酒,我都喝。”
“报,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来自花府,想要面见郡主。”
楚衍揉着额角,叹了一口气,筹办归去洗漱,花岸却开了门,一身划一地从屋里走出来,打着哈欠,睡意惺忪地看着院子里独坐的楚衍,一身露水。
侍从刚转出去,花岸便悠悠开口道:“花府来人,只怕宁王晓得了,会多想啊。”
“倘若太子倒了,”她声音冷了下去,脸上没有半丝笑意,“父亲想要这万里江山,有何难?届时父亲登高,兄长便为太子,兄长不想那一刻早些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