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笑着责问道:“瞧你,更加纵的没端方了,你几个姐姐都还没吃,你可倒好。”
这弥勒院虽不甚大,可一排排禅房佛室都做一样装潢,乌仁娜以往也只来过荣妃所居住的净室,这会子左转右转,便有些迷了路,偏她不是个爱伏输的性子,不肯铩羽转头。
容悦点头表示她持续说下去。
德嫔却不敢失了礼数,孝庄拗不过她,只好再三叫她细心。
德嫔忙说:“多谢老祖宗体贴。”她虽怀着蒲月的身孕,待孝庄却恭敬依如平常,每回都亲身布菜。
春早知自家格格内刚外柔,这会子既盘算主张要去叩拜必定拦不住。
沿着碎石甬路转过一重藏经楼,便闻及菊花特有的暗香厚雅之气,一昂首便远远瞥见一座高塔,塔顶尖尖,每一重都挂着铜铃,秋风扫过,丁铛作响。
那秋风本就风凉,挟着秋菊芳香,格外舒畅,容悦深吸一口气,寻香望去,却见那一片金黄灿烂之处,立着一个月白衣裳的女子。
乌仁娜连连点头:“恰是,传闻皇上为了宠她连老祖宗的端方也不顾了,暗里留在乾清宫里夜夜相对,如许独宠天然惹来后宫里妃嫔的妒忌痴恨。老祖宗还说呢,本来那喇朱紫风头正盛,可自打皇上得了卫承诺,就把统统人都抛在脑后了,可见‘不是东风赛过西风,便是西风赛过东风’。”
德嫔便也向容悦瞧过来,见她面貌甜美,性子和顺,心中模糊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忧,只转过甚去同孝庄说:“听人说老祖宗这几日胃口不开,臣妾命膳房研制了些爽口的小菜,虽是土体例,臣妾试吃着倒还不错。”
孝庄点点头:“你们都是好孩子。”又叮咛苏茉儿传膳,才向德嫔道:“因在寺中借居,我便叮咛世人持斋,你是双身子的人,到底与别人分歧。今儿在我这姑息一顿,用些素斋饭罢。”
众妃嫔早都妒忌她,这下子抓住机遇,都恨不得上前唾骂踩踏方才出气。太皇太后忙着抚养太子,一时又顾念不上,倒是宜嫔娘娘性子爱打抱不平,多有保护。”
乌仁娜道:“那是卫承诺,标致罢?”
苏茉儿捡着机遇说道:“老祖宗,容格格亲身做了开胃下饭的小菜送来。”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食盒。
乌仁娜本同容悦投缘,见她提起,便说道:“有皇上护着,太皇太后也怜她孤弱,不大干与,世人都何如不得,谁知卫承诺也不利,前儿一闹地动,便有人说是卫承诺狐媚惑主才激发天神大怒,降下如许大的灾害,厥后太皇太后与太厥后西山避震,也带了她一道来,交由惠嫔娘娘看顾。
乌仁娜性子细致开朗,又不掺杂后宫争斗,故而世人谈笑时也不非常防着她,故而她听来的动静很多。
容悦却踌躇起来:“若如许费事便别去了,再惹了大祸。”
容悦闻言才转过甚来,轻声说道:“我认得她,是御前奉养过的吧?”
乌仁娜讪讪地吐吐舌头,模样非常敬爱,在场的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好乌仁娜从外头返来,请了安道:“老祖宗,您吃了甚么好吃的?”一面说一面随便地在八仙桌旁坐下,端了一杯玫瑰醇酿两口饮罢,又提了象牙箸夹了一筷子笋丝来吃。
德嫔都一一含笑答了,容悦即使感觉拘束,却又不好告别,只在一旁微浅笑着听世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