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见她执意,不好再劝,只谨慎将她安排在贵妃榻上,回身向孝庄行了一礼,才又亲身拿了软褥为卫朱紫掩好。
想到这更加扑朔的迷局,他倒起了狐疑要清算清楚,是以温声冲怀中抱着的良莳说:“朕先叫李德全送你归去,等朕把话问明白,再去陪你。”
天子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凛,只紧紧攥动手里的雕花扶手,如山般的身躯在澄砖上投下一抹暗影。
佟贵妃也跪倒在隧道:“臣妾晓得臣妾宇量不敷,但是臣妾千万不敢暗害皇嗣,只是因为担忧皇上被人迷了心智,才不得已安插了人,求皇祖母和皇上惩罚。”
孝庄也未料及事情竟急转直下到此局面,她沉默半晌,方冷冷道:“端嫔,你说出如许的话可有证据?”
端嫔转向苏茉儿道:“苏嬷嬷,嫔妾猜想,只因卫朱紫被诗成发明了甚么,但是又不知诗成是否已将证据交给背后主使之人,卫氏心机深沉,她也知太皇太后和皇上明眸如炬,直接动手必然引发太皇太后和皇上疑虑,进而究查到她所犯下的大罪之上,故而才想出这计入彀,如是诗成没有交出证据恰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她,即便交出了,卫氏也可先动手为强,指责诗成已成暗害皇嗣的罪奴,她的话天然再无人肯信。”
诗成回说:“卫常在非常谨慎,主子千方百计尾跟着,见卫常在去了御花圃边上的钦安殿,将一包东西给了一个三等辖,主子模糊记得那人诨号叫做‘一丈青’,皇上只要探听初五那天晌午值守的侍卫名册,便见分晓。”
孝庄微微点头,端嫔才折身问道:“本嫔问你,可有甚么人教唆你,叫你暗中监督卫朱紫,拉拢你做内应?”
苏茉儿微骇,只道:“娘娘此言有些荒诞,卫朱紫何至于暗害个主子?”
端嫔从袖中抽出两张纸,双手捧上道:“卫朱紫曾打通太医胡养龙,暗里开了些红花藏着,待她晓得本身有了身孕以后,便将红花掺入平常所服的药里,这些是御药房关于红花的记档和胡养龙的供词。”
端嫔遂向佟贵妃使了个眼色,后者徐行上前,面色谦虚,语气中也有些可惜:“臣妾晓得后,当即叫人知会家父,去追踪那三等虾找到了阿谁墨客,也拿住了赃物,只是有些已经变卖了。”说罢轻拍双手,侍女雅卉抱上一只形状浅显的箱子,双手翻开,公然件件奇珍,单一枚玉镯子都极通透温润。
诗成支吾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