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们要去卖第一批干制好的土鳖。这批土鳖一共是90来公斤,是第一个早晨哥俩的收成。哥俩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每人车后座都载着个饱鼓鼓的麻袋,用绳索结健结实扎好了。
肖阳瞪大了眼睛,站在磅秤中间死死的盯着,嘴上还说着:“老板,我们在家但是已颠末端称的,你可不能给我们称少了。”
洪雄师拍鼓掌上沾着的盐巴说:“兄弟,这土鳖成色不错,哥给你每公斤36块,老洪这里童叟无欺,从不缺斤少两,如何样,卖给我吧?”
洪雄师拨拉了两下算盘,对肖飞说:“一共是3276元,兄弟算下,是不是这个数?”
肖飞用脚支地,停了下来,屋子里传出浓浓的中药材味道。
“真的?”洪雄师的眼睛一亮。
“我也算出来了,就是3276元。”肖阳从地上站起了身。
他就晓得里头是甚么东西了。
整整两麻袋的干土鳖,是小我都能算出它的代价来。
“兄弟是来卖土鳖的?”瘦子问。
肖飞没说话,把钱塞到了哥哥手里。
一麻袋得有四五十公斤了吧(干制好的土鳖要比活的轻很多,但体积却没如何缩水。),一公斤干土鳖在城里的收买点是啥价很多人也都晓得。越是算得细,他们就越是妒忌得发疯。
过称成果,两只麻袋,一共是93公斤,当然,还要刨撤除两只麻袋的自重2公斤,他们此次卖出的干土鳖是91公斤。
肖飞瞥见哥哥穿戴破褴褛烂的衣裳,嘴里嘟嘟囔囔着,手指在地上渐渐划着,不知怎的,内心又是酸了一下。
肖阳则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列算式,算了一遍又一遍,唯恐数字算错了。他的身子都在颤抖,脸红得跟蒙了块红布似的。
因而,洪雄师的中药材收买站里响起了肖阳一五一十的数钱声,一边数一边点着头,跟个磕长头的信徒似的,虔诚得让人动容。
到90年代末的时候,即便是西里村如许的穷处所,万元户也不是甚么奇怪玩意了(以家庭具有的全数可变现的资产计算,银行存款能达到万元的寥寥无几),但是,村里没有甚么人家能一次性的见着上万块的现钱。
出门时,母亲千叮万嘱。
“行!那就卖给洪哥。”肖飞也很利落。
肖飞刚才倒是已经在脑筋里算过,点点头。
一会得给家里人都买两套衣服归去。肖飞心想。
肖飞带路,找到了位于东大街上的中药材收买点。
洪雄师翻开麻袋看了看,乃至伸手抓了一只干土鳖放到嘴里细细的咀嚼了一会,咽到了肚子里去。
“这……飞,还是你来点吧,我怕本身点不清楚。”肖阳推让着。
肖飞感觉,应当让哥再找找成绩感。
特别是96年这个大灾之年,全部村落家家户户都穷得叮当响的时候,肖家俄然冒出头就更是惹人谛视。
这都是冲动的。
洪雄师取出一盒红塔山给哥俩递烟,嘴上笑着:“兄弟,你放心吧,哥哥是做久长买卖的人,再如何着也不能砸了本身的招牌不是?”
一起穿过村庄,天然又遭受了村里人恋慕妒忌恨的围观,大师都晓得,哥俩这是专门去城里卖土鳖去了。
这瘦子足有300斤往上了,把身下躺椅压得咯咯吱吱随时有散架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