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怀,报了仇,该讲出阿谁奥妙了吧。”圆脸墨客从鲜血染透的老桃树后闪身而出,冷酷地拍着掌,“干得不错。”
瘦瘦高高的个子,浆洗发白的牛仔裤,红色衬衫,匡威帆布鞋,熟谙的背包,孤傲冷僻的气质……
圆月,桃林,花香扑鼻,虫豸啾啾。男女相偎,卿卿我我着恋人间才有的傻话。
“谅你也不敢。”圆脸男人“嘿嘿”笑着,舔了舔嘴唇,“月饼,我们该去桃花源了。”
“啊!”陶清怀仿佛明白了甚么,不顾出嫁时候未到,拎着喜裙,疯了般飞奔而去。
“庐山,桃花源。”陶清怀见到瘦高男人,如同老鼠见了猫,再无暴虐神态。
南瓜用军刀剔着指甲里的泥垢:“你不也窜改了么?美意义说我?”
“哎?你安晓得?”喜婆讶然。
陶清冉侧了侧身子,让墨客枕着她的胳膊,睡得更舒畅,苍茫地望着沉寂的陶家庄,长长的睫毛颤栗,竟滴下两行清泪。
“啊?”陶清冉心口一阵绞痛,胸闷地喘不过气,“但是……崔郎……你可知……”
他们没有发觉――陶清冉悄悄展开了眼睛,仇恨地目光,如同两柄利箭,狠狠插进两人的背影。
白如玉笋的纤纤玉手,从三尺乌发中抽解缆簪,刺入陶清怀的咽喉……
“你能带我去将来么?”陶清冉天真雀跃着。
“客岁本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那边去,桃花还是笑东风。”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将来么?”
陶清冉如同落空灵魂的躯体,傻傻的,痴痴的,空荡荡的,荏弱地站着:“崔郎,你……你连看我一眼,都……都不敢么?”
“将来有多远?”清冉捻着一根草枝,奸刁地痒着墨客的鼻子,“那边好玩么?”
“奴家陶清冉,此……此处恰是桃花峪。”少女竟有些结巴,躲闪着墨客炽热的眼神。
“你不是说,给我统统想要的么?”
片段五:
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有说有笑地走向陶家庄出口,涓滴没有在乎陶家庄惨死的几百条性命。
“陶安然永久想不到,他身为猎蛊人,却被幻族的陶三所杀。呵呵,为了阿谁东西,八族相互仇杀了千年。”桃树遮天树冠里,跃下瘦高男人,细碎长发斜斜遮眼,摸了摸鼻子,“陶清怀,不要对我们耍小聪明,你底子不是敌手。老诚恳实说,蛊族保存的东西,在那里?”
今后余生,青山暮雪,朝丝白发,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我不姓崔,我姓南,叫南晓楼。”南瓜没有转头,冷酷地斜望远山,“我骗了你。因为你是幻族的幻女,没有你,我们底子没法进入陶家庄,消弭安插在庄子四周的把戏。”
“好啊。不过,我先完成几件事。”墨客的目光竟有些躲闪。
“哦?前段时候,我曾去过那边,并未寻到桃花源。”瘦高男人如有所思地扬扬眉毛,“你可知骗我们的了局?”
“南少侠,又‘后代情长,豪杰气短’了?”月饼重重拍着南瓜的肩膀,叹了口气,“交给我吧。”
崔郎啊,若咱俩早了解半年,该有多好?你不知,我已许配给本家陶清怀。哪曾想碰到你这个朋友,带我去将来吧,我愿跟你私奔。寻一处山净水秀之地,建茅舍小院,养鸡喂鸭,生几个孩子。
本来,所谓“时候能冲淡统统”,只是会更深切地提示你,甚么是不能健忘的。真正刻在心口的伤痕,又怎能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