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字游戏 > 第一百二十四章昔人黄鹤(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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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残蛊为祸人间,百姓擅自放火焚了慧雅居,那些残体断肢的诸多尸身,也随大火灰飞烟灭。

落日,傍晚,长街。

久而久之,此街再无人涉足,萧瑟落寞。偶有更夫、醉汉路过,模糊能听到街内有“人”哀哭。

“吁……”奔驰烈马猛地顿住四蹄,前冲之力又卷起大片积雪,跟着长街穿堂风,囊括至慧雅居残骸。

“墨家并非用心埋没,请……”四个衣衫褴褛,穿戴草鞋的中年男人,从一堵破墙后闪身而出。话还没有说完,被黄衣人挥手打断:“嗯?健忘了?”

顿时两人,身着裁剪贴体的紧身衣裤,色彩一黄一黑。质地为西域天蚕丝,袖口缝制的纯金线斑纹,毫不是浅显大族后辈所能穿戴。北风将衣服吹得猎猎作响,紧贴两人竟然不觉酷寒的身子。

狌狌嘴角喷出鲜血,哀嚎着探出前爪,深深抠进雪地,一点一点挪动着哆颤抖嗦的身材。“格登格登”,爪子因疼痛而用力过猛,生生折断。

黑衣人满身一颤,痴痴望着女子:“你不是说,封阴蛊能够保住她尸身不腐么?”

面色红润,身穿洁白长裙,乌黑长发散落两肩的女子,如同熟睡般,躺在棺中。

“呵呵,他们中的蛊,跟着血脉世代相伴,只要留在这里,才气不死。”黄衣人摸出两枚桃木钉,甩手挥出,刺入褡裢,“有甚么好担忧的。”

树屑迸飞,斧痕如同刻在白叟额头的皱纹,越来越深。每挥一斧,就多增加一道皱纹,铭记取平生不忘的,和她有关的风景,和他、她有关的爱恨情长。

她的眉毛,好似名家灵性实足时顺手一画,轻山浅水般勾画出微微合起的双目。长长的睫毛如新月弯得恰到好处,跟着冷风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展开。秀挺的鼻子像傲立于群山之间的孤傲奇峰,清秀却不高耸。小巧的嘴角微微上翘,漾着一丝云海蔚然的万种风情。

只是——她的胸口,没有起伏的呼吸;她的脖子,泛着青紫色的尸斑;她的手脚,四枚桃木钉贯穿钉入。

古怪的是,七年前的中元节,城中平话人,一夜全数暴毙。死状甚是惨痛,嘴唇全被割掉,牙齿尽数拔出,舌头被平话用的惊案木塞进喉咙,直接捅穿了喉骨……

“这都多少年了,能保住脸就不错了。”黄衣人昂首望着枯枝白雪,“十年存亡两茫茫,不考虑,自难忘。千里孤坟一线牵。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黄衣人嘲笑着摸摸鼻子,对着狌狌脊梁用力跺下,“嘎啦”骨裂声如同爆仗炸裂。狌狌身子一瘫,伸开小嘴,伸出沾满鲜血的粉,嫩舌头,沙哑哀嚎。仰起猕猴状的小脸,眨着孩童般天真的滚圆眼睛,哀怜地望着黑衣人,竟流下两行泪珠,凝在尖尖的小下巴。

“砍了这棵树,制成她的模样,把她放在那边,等他们来吧。”黄衣人意兴阑珊地背手而回,从袋子里摸出两块豆饼,喂着两匹马儿,“只是不幸,瘦马,喂得好些。哎,对了,那首歌,这一句,到底是‘喂得好些’还是‘未得好歇’?”

“不要健忘她对你的叛变伤害,我们变成这个模样,满是拜她所赐。”黄衣人挥手让墨家四人躲避,仿佛不肯他们晓得太多。

“我,恨,你!”黑衣人的牙齿深深咬进嘴唇,殷红的鲜血灌了满嘴,狠狠吐出一口血吐沫,糊在女子容颜鲜艳的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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