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月饼这么说,我仍然感觉――就算哪天他俄然撕掉衣服,暴露外穿的红内裤,一身蓝色紧身衣,单手握拳举起,撂下一句“我去挽救天下”,我也涓滴不会骇怪。
“奉先、木利,你们俩刚才把刘、墨两人的尸身,放哪儿了?”
“蓬”!火焰更加畅旺,木利、奉先体内涌出的绿色米粒小虫越来越少。烈火的惨绿色逐步消褪,本来的红色愈发炽烈。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月饼这一系列操纵,我固然早就见怪不怪,仍然看得目瞪口呆:“月公公,你如果去当消防员,环球都没火警了吧?”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奉先砸吧着嘴,仿佛不知从何提及。
我“你”了好几遍,也没“你”出个以是然。如同吞了口极酸的山西老陈醋,顺着血液淌进心脏,跟着呼吸喘进肺部,全部胸口满盈着酸涩到极致的刺痛感,缓缓地向上伸展。麻痹了脖颈,生硬了脸庞,终究蕴入眼眶,熏出两行泪水。
月饼微微皱眉,迷惑地眯起颀长眼睛,进步嗓音:“忙活无缺好喝顿酒。”
“他们这是……”我大抵明白了此中的蹊跷,“月公公,你是用火蛊逼出他们体内的另一种蛊?”
月饼手掌一翻,变戏法似很多了两枚核桃大小的玄色圆球,甩进火焰。
4、为甚么来武汉前,月饼偏巧碰到个利用“思蛊”的渣男徐勇健?
他们很虚幻,他们又很实在。
团绕两人的火焰愈发狠恶,本来赤红的火焰,不知何时化成了惨绿色,时不时有一两片火苗离开火焰,升腾于空中,刹时消逝,留下一道绿色残影。
“他……他们,但是李奉先和陈木利啊!”我颤抖着嘴唇,泪水驻留嘴角,苦涩着舌尖,“你一点儿都不难过么?”
我乃至忽视了,木利、奉先还是一动不动。
“你们俩,说说看,到底如何回事?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下了蛊?千万别说出去,丢了我和月公公的脸。”固然另有很多谜团困扰于心,但是现在,我很高兴!
月无华,逆光而立,腔调冰冷,背影既清楚又恍惚,既熟谙又陌生。
但是,这些诡异的场景,远远不如奉先、木利两人让我诧异。
我的脖子差点被掰断了,眼泪横着甩出,倒也看清了烈火焚身的木利、奉先,不由得“咦”了一声。
“月爷、南爷,对不住。我们俩确切被节制了,但是做的事,都还记得。”木利红着粗糙的脸垂着头,“差点就……差点就……”
“你还盼着他们烧死啊?刚才那股矫情劲儿忏悔感去哪儿了?”月饼摇着头深深叹口气,“再细心看看火焰内里有甚么?”
“月爷,能看到您这神采,比中彩票都可贵啊。”
“大老爷们儿矫情啥呢?你是悬疑作家还是败家老娘们儿挚爱的言情作家?”月饼扬扬眉毛,双手扭着我的脖子转向两条火柱,“展开你的狗眼看看?甚么人能被烧这么半天,还一动不动地戳着?哪吒么?”
“结束就是开端,总算处理了。”月饼很轻松地伸着懒腰,脊梁“格登格登”作响,“站了这么久,身材都僵了。”
那种奇特的声音,恰是水雾遇火化成气体所收回。
火焰内部,还是赤红色。只是木利、奉先俩人的毛孔,不竭向外涌着小米粒大小的绿色颗粒。遇火即燃,“噼啵噼啵”的爆裂声不断于耳,一团团绿色水雾,把火焰染成惨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