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杜尚书之间的干系,本来就有些奇特。若说好,天子又萧瑟于淑妃,若说坏,杜大人在朝堂上获得的赞美,那但是比纪首辅还要多。
云水榭的露台旷大,核心有侍卫等待,里层有寺人宫女服侍。两道摆放了数十张矮榻,坐着华服锦衣的男男女女,觥筹交叉间,也是一派高雅景色。
“大人,你喝醉了。”喻晓夏夺过酒杯,思虑着脱身之计。
喻晓夏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腿都站酸了另有完没完。
李衍把玩动手中茶杯,漫不经心睨了眼暴躁的喻晓夏,半响后,才不紧不慢道:“彭大人喝了这么多酒,应当也累了,便让他安息会吧。”
喻晓夏身边,站着位蒙面粉衣女子,约莫是愤怒跳舞半途被打断,看向她的目光,似在喷着火。
喻晓夏还没反应他话里的意义,为她出声的那位侍卫,已上前一步,手起刀落将彭侍郎敲晕。
那彭侍郎却大力挣开,奔到喻晓夏面前,持续喋喋不休,“你若进了府,本官今后必然宠着你护着你,比宠八姨娘还要宠你……”
是以世人震惊后,慎重及有城府的大臣,已规复平静,做起了看戏的筹办,如宁王和杜尚书。
杜含月天然是舍不得走的。
大头官员见她没反应,口齿不清道:“你你你过来!”
世人的认知中,只要宫女顶撞大臣的说法,没有大臣与宫女辩论的事理。
是以在场世人,纷繁正襟端坐,俱盯着场中,策画着内心的小九九。
“皇上万岁,太后吉利,本日是皇上生辰日,民女杜含月特编舞相祝,与日月星斗同齐贺,仅为薄陛下一笑,含月望陛下恩准,许民女将这支舞跳完。”
这场面过分庞大,趁大师的视野都环绕在天子与杜含月之间,喻晓夏若无其事地退后两步,再退后两步,直到退无可退,才发明她已到了筵席边沿。
两旁的人几次望过来,喻晓夏内心叹了口气,告歉一声,便运转内力,引至右手,二指凝集气流,对准男人正要击出,身子却被人蓦地擒住。
闻言,在坐世人都默不出声,这是件微不敷道的小事,一件不必天子亲身出面的小事,他们在等候天子停止这件小事。
但杜含月满面欣喜且等候地望着他,杜尚书只得暗自叹了口气,回道:“多谢皇上厚爱。”
“爹!我不走!”杜含月倒是顿时吃紧顿脚反对。
这名出声的侍卫,恰是宴会前查问她的那位,能够因她熟谙他们统领,以是这话说的不偏不倚,没半点偏私于大头官员。
倒是一旁端坐的太后,蔼声道:“既如此,便都退下吧。”
喻晓夏揉了揉被钳制后的臂膀,只听得天子淡淡‘哦’了一声,降落的嗓音,自蜩沸中清楚响起,“为何事辩论?”
宴会停止到了中场,丝竹管弦之声渐歇,一众舞姬礼罢方退场,流觞曲水继而奏响,便见一名蒙面粉衣女子退场独舞。
杜含月费了十二分力,才有现在天子面前的一支舞,此时让她半途而废,她怎能甘心。
她眨了眨眼,刚转过身材,却见身边的蒙面粉衣女子瞪了她一眼,俄然往前踏了两步,毫无前兆地翻开脸上面纱,福身道:
做你的大头鬼!还第十一房,色鬼!
感谢您呐,您还是去宠您的第八姨娘去吧!
杜尚书委实不太情愿。如果皇上只是赏识才艺,大不了他今后将含月早早许配,以免她再痴心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