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好歹都是在大内当过差的,怎会认错世无双人如玉的宁王,但见喻晓夏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小宫女们只得铩羽而归。
半晌后,宁王扣问未果,相顾无言,筹办鸣金出兵。
白天活重,食膳仓猝,泼些汤油也情有可原,她刚才已细心掠过,虽留了些污渍,但也是能坐的嘛。
喻晓夏站久了累得慌,瞥见宁王额角已有汗冒出,她才想起钟大哥提过的旧事,看来宁王他身材,实在不如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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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吟宫正殿里,天子还是在批着奏折,见宁王来了,只昂首睇了睇,复又低头持续阅折子。
喻晓夏随之望去――
喻晓夏大感不妙,腿一软,几乎摔着。
宁王嫌弃木凳不肯坐,喻晓夏也只得跟着站着。
浣衣局虽是皇家机构,实则,就是个干体力活的处所。
但抓喻晓夏归去当值,大可差人通传,何必堂堂王爷屈尊降贵,亲身来访?
树下有风拂过,委实比日头下好受很多。
已过晌午,日头有些烈。
宁王走后,连续有几位小宫女与喻晓夏搭讪,遮讳饰掩,顾摆布言它,没聊几句便露了马脚,皆是刺探她与宁王的干系。
喻晓夏发觉有人靠近时,院子已被清除了个洁净。
宁王心中怫郁且无法,杜家小女在宫宴上的言行,明摆着一颗芳心深寄皇兄,也不知这杜尚书哪根筋搭错,竟乱点鸳鸯到了他头上。
宁王听闻,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再提及此事。
“去了趟浣衣局。”
宁王笑着回了句,端过瓷杯,轻吹着气,却瞥了眼端坐在龙椅上的人。
“钟统领不在宫中,臣弟该当为皇兄排忧解难。但皇兄也晓得,臣弟这副身子,一贯不大顶用,一旦心无旁骛措置政务,便没精力再顾旁的事了,杜尚书这番心机……还望皇兄为臣弟推绝掉。”
只怕是有所坦白,故而生忧吧。
喻晓夏含混中不满地睁眼,面前人影憧憧,她费了老迈的劲,才认出黑暗中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
喻晓夏落得清净,勤勤奋恳劳作了一天,待入夜时分,才将午间分派的活干完。
向来,也不会有甚么大人物来访,顶多是各宫管事或嬷嬷,来催一催进度罢了。
杨总管不消天子叮咛,已为宁王看座,敏捷地奉了杯茶,眯眼笑道:“已近蒲月,这个时候,外头还是有些热的,王爷这是打哪来呀,怎起了层汗,快用些茶缓缓。”
无事不登三宝殿,喻晓夏机灵地挑选不出言扣问。
宁王好端端的,上浣衣局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