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哈哈大笑:“那是应当的,乡里乡亲的,都是自家人,这两位小哥是哪个村的?如果间隔近,这买下的食糖我们能够帮你运到村里。”
傻大个指着中间的红糖问道:“这糖多少钱?”
小二想了想:“宴客长稍等半晌。”转到了前面的帐房。
傻大个摸不着脑筋:“驴皮儿,你这是在做甚么?”
黄学恒倒是个懂行的,上前拉了一把傻大个:“傻--沙林贤侄,李波贤侄正在谈代价呢,如许做批发的行当,分歧与街头店面,能够直接公开谈价,而是象如许谈暗价,看你要的糖的种类、数量的分歧,有分歧的优惠扣头,倒是不能让其他商家所知的。我看李波贤侄,倒是学过这一门道,你就在中间看着吧。”
掌柜的笑得脸都开了花:“这可多谢小哥儿照顾本店了,来来来,你看这个代价可行?”
李波向小二伸出了手,却把手藏在袖子里,小二这时也伸出了手,一样将手藏在袖子里,两人手握手,上面用袖子盖着,然后相互捏起手指来。
李波正在抬高嗓音向傻大个表功--他即将以极低的代价购入了一批红糖,到时候,制成雪糖,一转手就能赚一大笔钱。
李波这话有点冤枉店里的糖样品了,后隆村的村民之前只买得起最差等的红糖,内里异化着沙粒和草棍,化成水喝了,另有点点涩味,而这店铺里的红糖却满是上品,固然卖相不如雪糖,但甜度也极高极纯。
帐房里,掌柜的正拿着一封信叮咛部下的几个伴计:“大奶奶刚来了封信,提到了极要紧的一件事,此后如果有谁碰到大量购入红糖的陌生大客人,必然要报与我,千万不要自做主张。”
傻大个一怔,他固然没做过买卖,可也晓得,小二如果已经谈了个低价,掌柜的却横出头给了个更高的代价,坐地起价,那绝对是店家倒自家牌子的行动,是要被同业骂的。
小二摇了点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客人,好象是初度做食糖的买卖,打的切口都有些不对,对了,我看到他们是由黄典吏陪来的。”
掌柜的揣摩了一下,这个代价固然低,但也能保本,刨去运输费,多少还能赚一点,刚要承诺,俄然想起大奶奶的来信,忙问道:“这客人是那里来的?但是我们的老客?”
小二道:“阿谁卖主是个雏儿,仿佛是第一次做买卖,底子不顾货品的吵嘴,只顾一味压价,掌柜的,他说有多少如许的红糖都要,只不过每斤代价要再降三文。”说着,报了个最后的底价。
掌柜一皱眉:“黄典吏黄学恒?他甚么时候做上食糖买卖了?这事有蹊跷,我亲身与那客人谈谈。”
大掌柜仍然在笑,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没错,就是这个代价!一文未几,一文很多。”
小二瞟了李波一眼,只见是个乡间少年,固然死力装出老成的模样,实在言语举止不脱乡气,但他做惯了买卖,讲究的是笑容迎客,以是脸上并没有带出非常,反而恭敬地将李波往内里请:“这位小爷,本店的糖全在内里,你随便看,我们这里有东夷产的甘蔗为质料做的上好的红糖,也有番国甜菜做的冰糖,你固然看,中间另有糖样儿,能够取来咀嚼。”
大掌柜脸上带笑,伸脱手,和李波在袖子下捏动手指,嘴里道:“这位小哥,这但是最后的底价了,再不能便宜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