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学恒一怔,直起家来:“草纸是何物?我的字号又是如何回事?”
黄学恒倒吸一口冷气,将积肥法看了看:“这姓郭的小子,还真将积肥法送给我,为我立名!”
浩哥儿手忙脚乱地接钱递纸,不一会儿,厕所旁就围拢来好多人,一捆一捆的草纸卖了出去,有功德的人,当场请了识字的先生,当众念起那两个方剂来――积肥法早就写在了厕所外墙上,已经广为人知,但标点标记法倒是新奇玩意儿,顿时引来人们的群情纷繁。
黄学恒心下大喜,脸上却淡然,在驴背上回礼道:“黄某偶阅古籍,见得这几个方剂,思农夫辛苦,便想了体例广而告之,当不起功德一说。”
黄学恒倒拖鞋子,一迭声道:“快,牵我的驴来!我要找郭通衢,这小子必然在集市,快!快!”
门口一响,老仆仓促而入:“老爷!老爷!老奴刚才到集市上买菜,看到大家都在抢购草纸,这草纸上另有你的字号!”
老仆道:“老奴见集市上,大家争夺采办这草纸,一文钱五十张,这积肥法和标点标记法是赠送的。”
黄学恒哈哈笑道:“一文钱一捆草纸,倒是不贵,更何况还赠送了两个方剂,想来采办的人必定多,而我的百竹先生的字号,跟着这两个方剂将越传越远――咦,等等,两个方剂,甚么两个方剂?”
这时,又有几个正在上厕所的乡民取出一文钱递过来:“如许一大捆草纸只要一文钱,值,更不要说这上面另有两个方剂呢,来来来,给我来一捆。”
他一把拉住老仆:“这集市上,披发的积肥法多未几,郭家小子,但是承诺为我誊写一万份立名的!”
黄学恒笔贴式家就在县衙门后,屋子并不大,前后两进,黄学恒祖上三代为吏,早就积下了无数身家,干系盘根错节,在老故乡间买了上百亩地,起了大宅,但黄学恒却仍然住在衙门后的小屋中,把家安在此处,是因为靠近衙门,便利表里相同。
黄学恒正在屋中团团打转,满面笑容,数月前,他探听得本县典史一职既将开缺,便一向图谋此位,要晓得,笔贴式只是最微末的小吏,就算他家数代在鄞县运营,可吏就是吏,碰到官,膝盖都是软的。
说实在的,为了求名,本身也是着了魔了,前不久一个乡间小儿,说要通过甚么积肥法替本身立名,本身还竟然信了,乃至不吝将他这个逃奴的身份埋没下来,让他上了黄册,现在想想,这可不是病急乱投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