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被浩哥儿揪着领口摇得晕头转向,但他却没有挣扎,悔怨地死死咬着唇,这时,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浩哥儿,驴皮儿,一大早的,你俩又在闹甚么?”
浩哥儿哼一声:“吹得好大的牛,你昨晚背拼音字母时,还一个劲打打盹呢。”
看着李波脸上凸起高高的掌印,李波父亲叹了口气:“你不消管家里,家里有我呢,饿不着你娘和弟弟,你只要跟着郭哥儿好好学本领,吃的不敷,我们村里家家户户都会想体例布施,再穷,也不能穷着你们这些读书求长进的孩子们。”
浩哥儿有些不舍:“郭大哥,要不,把那只野猪留下吧,让郭大叔和你能吃口肉。”
只见李波父亲一脸怒容:“你这混帐小子!郭通衢三字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他但是你的师长,你叫他一声郭大哥,已经是占了便宜了!你跟着郭哥儿读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孩子们的恩仇情仇来得快也去得快,昨晚浩哥儿还因为李波盗窃郭大哥家,而恨不得杀了他,明天见李波转意转意,叩首认错,又立即谅解了他,所谓爱憎清楚,这就是男儿本质。
李波父亲笑道:“你倒是跟着郭哥儿学了很多,细菌――这是甚么东西?好了好了,我没事,这是野猪身上的血,我没受伤。昨晚我在山沟里下了夹子,打了这半大的野猪来,这就给郭哥儿送了过来。”
李波父亲夺下儿子手里的野猪,重新在郭家门口放好:“做人要有知己,郭哥儿家为了给你们这些孩子吃饱了肚子好读书,把家里的老根柢都翻出来了,村里人没甚么好帮衬的,也就把自家打的鱼做的土布送一些过来,补助助补。你家老子只要一手打猎的本领,打了这头半大的野猪奉上门,多多极少能换些米粮,至于你娘――我再到山里打些野物来给她补身子。”
浩哥儿和李波齐齐转过身,看到郭通衢站在两人身后,这时,傻大个和另两个孩子也起了床,跑到了门口,郭通衢看了看门口的一堆东西,叹了口气:“乡亲们家本来就不敷裕,为了给读书的孩子们多一口吃的,实在是难为他们了,浩哥儿、李波,你们把这些东西都送到李大眼李铁匠那儿,他明天要去县城,让他把东西都卖了,换米粮返来吧。”
李波重重点头:“我晓得,不过,我此后会好好跟着郭大哥学本领,我要赚大钱,让我娘我弟不再挨饿,让我爹用不着冒死进封神山打猎,还要让郭大哥办个大大的书院,放心坐在内里教大师学本领。”
李波父亲边说边往前行,走到郭家门口,嘿一声,将挑着的重物放到了门口,李波这才瞥见,那竟然是一只半大的野猪,他这才发明,父亲的身上到处是血迹。
李波吓得魂都飞掉了,他慌乱地抓着父亲的衣服:“爹,你如何了――如何身上到处都是血?不好,你受伤了!快快,用盐水擦伤口――郭大哥教过我们,伤口最怕细菌传染,盐水能够杀死细菌。”
李波俄然摆脱了浩哥儿的手,冲着已经回到屋里的郭通衢消逝的背影,重重磕了几个头,脑门子上血印子都磕了出来,抬高嗓子吼道:“郭大哥,我李波狗眼看人,不识好民气,罪该万死,此后如果有人再敢说郭大哥你一句好话,不消你叮咛,我李波驴皮子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