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文：玩呢[第1页/共6页]

说话间，到了用饭时候，老董买了三个盒饭。老董：

吃过喝过，老史倒在铺头上睡觉。看老史睡觉，老董和老薛开端排班，一人仨小时，轮番看着老史。仨小时一折腾，仨小时一折腾，从早晨折腾到第二天早上，该老薛值班；老薛看着熟睡的老史，咂了几次嘴，也歪在铺头和老董一起睡着了。忽地醒来，车窗外的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老薛惊出一身汗，仓猝往劈面铺上看，见老史仍在铺上躺着，睁着眼睛想事，并没有逃窜。老薛大松一口气，翘起大拇指对老史说：

“明天看你人事不醒，我们老板怕你出事，从速把大夫叫来了。”

“说给你们也没用，说给你们，你们能处理呀？”

又说：

“二饼。”

二O一二年六月北京

老董：

一听老史在北京，老布顿时急了：

四人搓麻姑息在“又一村”。周四下午，老史让饭店专门腾出一间包房；下午，让饭铺分外多炖出一脸盆“连骨熟肉”，备四人晚餐时吃。用饭时也喝酒。酒是开酒厂的老布带来的，叫“一马平地”。吃过“连骨熟肉”，喝过“一马平地”，接着搓麻将。

“老薛，此次遣送，归去如何向带领汇报呢？”

“我要跑了，你们哥俩儿身上，会担多大的任务？”

“你现在来‘又一村’，也找不到我。”

“大夫说，亏把他叫来了，你当时心跳一百多，再晚一会儿，说不定就畴昔了。”

“上访归上访，饭还是得吃。”

“当年撤我的职，就是天下上最大的冤案；二十多年来，我该年年上访；但为了党和当局，我抱屈负屈，在家煮肉；到头来，我不跟你们计算，你们倒当真了。”

老薛：

老董：

三

“又一村”一天煮两锅肉。中午出一锅，傍晚出一锅。大师惦着这肉，用饭得在店前线队。按“又一村”的端方，在店里用饭才气买肉；不用饭单买肉，得看用饭者买过，可否剩下来。就算用饭买肉，也不必然买获得，得看明天客人的多少，你列队是否靠前。外来的人常问：店家，肉卖得这么好，何未几煮几锅？店东老史说，不能累着本身。

但吃晚餐的时候，阿姨把老史拉在身边，背着老史的爹娘，悄悄塞给老史两块钱。阿姨：

老董老薛愣在那边。开酒厂的老布，不耐烦地朝老董老薛挥挥手：

“本来我想上访，一想到打麻将，就改了主张。不然，趁你们在火车上睡着，我不早跑了？”

两人在桌前坐下，伸脱手，开端撕“连骨熟肉”吃。一口肉到嘴，顿时晓得这“连骨熟肉”的好处。它咸里透香，香里透甜，甜里透辣，辣里又透爽和滑；滋味不但入到肉里，也入到骨头里；吃过肉，敲骨吸髓，滋味也涓滴不减。老董老薛常日酒量不大，就着热肉，也喝得口滑。一时三刻，一瓶酒就见了瓶底。喝完一瓶，老董翻开第二瓶，这时老董问老薛：

“俺老板说，你们在火车上请他吃过饭，现在他请你们用饭。”

二

“这就对了。”

没等一分钟，四个差人冲上来，把老史当上访者捺到了地上。

“不就搓个麻将嘛，不搓麻将会死？”

“既然让他悔过改过了，咱也得晓得上访的案由；老史上访的案由，说个啥好哩？”

老薛：

“痛快。”

老史本年六十岁了。卖肉之余，爱搓麻将。饭铺一天煮两锅肉，也有搓麻将的时候。但卖肉不能累着，搓麻将也不能累着，一个礼拜，老史只搓一回麻将。时候是牢固的，周四，下午三点开端，搓到夜里十一点，八个钟头。牌友也是牢固的，开酒厂的老布，批发烟酒的老王，开澡堂的老解。长年累月，光阴换，人头不换，到头来算账，胜负相抵，各自胜负也差未几；就是在一起消磨个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