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文：玩呢[第3页/共6页]

老薛拍了一下桌子：

二

老史本年六十岁了。卖肉之余，爱搓麻将。饭铺一天煮两锅肉，也有搓麻将的时候。但卖肉不能累着，搓麻将也不能累着，一个礼拜，老史只搓一回麻将。时候是牢固的，周四，下午三点开端，搓到夜里十一点，八个钟头。牌友也是牢固的，开酒厂的老布，批发烟酒的老王，开澡堂的老解。长年累月，光阴换，人头不换，到头来算账，胜负相抵，各自胜负也差未几；就是在一起消磨个光阴。

“你现在来‘又一村’，也找不到我。”

“我不会死，老解会死。”

“路上颠末教诲，当事人表示，此后再不上访了。案子不复发，咱还能领到奖金。”

老薛也喝道：

老董和老薛相互看了看，两个编外差人，确切甚么都不能处理；既然甚么都处理不了，两人开端安慰老史。老董：

铺头前一个搓背的说：

“老史暮年是个赃官，现在也改邪归正了。”

老董老薛从打麻将的房间退出，来到“又一村”大堂，欲买“连骨熟肉”；这时发明，买“连骨熟肉”的步队，已排挤一里开外。刚进门时没留意，现在才晓得“连骨熟肉”的短长。接着往灶上看，灶上就炖着一锅肉，这时再去列队，那里还买得着？老董上前与卖肉的说，他们二人，从北京慕名而来，可否照顾照顾，给卖上四两肉，让他们尝个鲜。卖肉的点头，别说四两，一钱都不敢卖给他们；卖给插队的一钱，列队的人会把他打死。老董老薛点头，出门拜别，想另找饭店用饭；这时带老董老薛去找老史的女办事员又赶上喊他们：

我要申冤

但吃晚餐的时候，阿姨把老史拉在身边，背着老史的爹娘，悄悄塞给老史两块钱。阿姨：

“姐夫，不是不借给你，咱家的穷亲戚太多了，借给你一小我，把统统人都获咎了；借给统统人，我也该卖裤子了。”

老史端起纸杯也喝。

“二饼。”

“刚传闻。”

老史：

老薛：

“二位大叔留步。”

“二十多年前，鄙人当过县长，你们晓得吗？”

老董老薛相互看看，便随女办事员返回“又一村”。跟着女办事员进了一个包房，看到桌子上，搁着热气腾腾一脸盆“连骨熟肉”。一脸盆熟肉旁，竖着两瓶“一马平地”白酒。两人大喜。老薛：

“当年撤我的职，就是天下上最大的冤案；二十多年来，我该年年上访；但为了党和当局，我抱屈负屈，在家煮肉；到头来，我不跟你们计算，你们倒当真了。”

“你生下来的时候，我是第一个抱你的人，就是用这双手。”

老薛也举起酒杯，两人清脆地碰了一下，干了。

从××市下了火车，又坐了两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下午两点，老董老薛押着老史，终究到了××县，到县公安局交代。县公安局的人常到县城西街的“又一村”吃“连骨熟肉”，与老史都熟谙。当日值班的差人叫老刘。老刘见老史被人押来，不解其意；又看北京的老董老薛的先容信，更不解其意；摸着头问老史：